第8章 死眼巨人
作者：混瑶池的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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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贸易的通行，鹰巢氏族第一次感觉日子变得富裕了，小唠叨作为贸易环节中最重要的管理人，村里人的态度也有所改善，特别是一些兽人少女，为了能够得到精心打造的饰品，甚至原意奉献自己的肉体。
没有不透风的墙，酋长觉得女性对这个异族的崇拜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私自下了一个决定，要带小唠叨前往供奉仪式。
“很危险吗？我弟弟他并不擅长战斗…这种仪式我很担心他的安全。”又是一晚上的云雨，琳达枕在酋长的胸口，询问关于供奉仪式的问题。
“放心吧美人，鹰巢氏族的勇士都很勇猛健壮，而且仪式其实非常简单。”酋长美滋滋的回答，他心中的小算盘已经准备好了。
供奉仪式是所有兽人氏族向他们的主神达克赛德宣誓的日子，达克赛德也会降下相应的赐福。
其中达克赛德是崇尚力量的魔君，优秀的战利品便是最好的战利品，所以兽人们会将魔兽的心脏或者是海怪的触手等等献给达克赛德。
而鹰嘴山的氏族每年供奉的都是巨人族的物件，或许是衣物或许是巨人的武器，不过这些东西并非酋长的战利品，而是每年从巨人族巢穴里偷走的日常用品。
达克赛德智慧非凡，当然能分辨出哪些是战利品哪些是赃物，所以从第一次供奉之后，就再也没有为鹰巢氏族降下任何赐福，这也是鹰巢氏族如此贫困的原因之一。
外强中干的胆小酋长，伙同他的手下们就用这种方式欺骗和奴役着这块土地，如今贸易的通路已经打开，见证了美好的村民们开始向往外界，为了能继续控制这座村落，酋长决定想个办法，解决掉小唠叨。
如此一来顺便还能将他伤心欲绝的姐姐顺势纳入后宫来彰显自己的仁慈，酋长想到这里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意。
“只要我们顺利从巨人巢穴回来，完成了供奉仪式，你弟弟就可以摆脱奴隶阶级，我甚至可以给他自由行动的权力。”酋长许诺相当慷慨，毕竟一切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空头支票。
三天后，涌泉瀑布的下方是一块巨大的溶洞，被瀑布遮盖住的溶洞是一块天然的避难所，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里下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空间，被称为死眼洞窟的巨人巢穴。
巨人族是非常诡异的种族，这个族群和北境的人类族群相去甚远，甚至很难纳入人类的范畴，他们智力低下，几乎无法沟通，茹毛饮血过着原始的生活，只能说算是类人生物。
不过在北境，力量就是强大的代表，凭借着巨大的身躯和坚硬的骨骼，巨人族四处劫掠，往往是三五成群的组成团队，过多的人数会导致战利品不够分配，过少则会陷入围剿和苦战。
另外巨人族没有女性，他们会掠夺其他人类女性，用她们的子宫进行生育，巨人族的幼崽生长很快，满月即可开始吃肉，他们会吃掉自己的生身母亲，随后加入到劫掠的阵营中去。
但是巨人族的生育率低下，并不是因为他们受孕率低下，而是很少有女人能够承受住他们的奸淫，大部分女人会因为巨人族的尺寸直接被插到肠穿肚烂而死，少数诺斯女人红土女人或者是兽人、木精灵女性能够勉强存活下来。
酋长带着三个手下的得力干将还有小唠叨潜入了死眼洞穴，这里的巨人有三只，他们会在上午出门狩猎，直到傍晚才回来，酋长当然知道他们的作息时间，所以他故意将行动时间安排在下午，收集到足够的贡品之后就把小唠叨留在洞穴里，让他成为巨人族的盘中餐。
巨人族的洞穴肮脏又恶臭，腐烂的味道和血腥的风被瀑布隔绝在洞里传播不出去，如果再过几年普通人进来可能直接有感染瘟疫的风险。
“小子，去找找有没有巨人族遗留下来的工具，最好是武器，或者是衣服布料之类的，你要是能找到他们受伤的残肢，我回去给你奖励个漂亮女人。”酋长吩咐小唠叨。
五个人各自分散在洞里磨损，洞内在巨人族离开后没有火焰，只有一片漆黑，几个人的火把勉强照亮。
小唠叨每走两步就能看到碎骨和血迹，加上恶臭让他忍不住呕吐起来，几个兽人听到呕吐的声音都在心里嘲笑着。
小唠叨扶着墙勉强站稳，火把上传来火燎皮毛的焦糊味，一抬头看到的一幕吓得他差点原地尿了出来，被悬挂在绳子上的人干，有男有女，从胸口的地方被洞穿，有新鲜的也有已经快要风干的，就像人类晒兔肉干一样直挺挺的挂成一排。
小唠叨的火把掉落在地上，又是一阵呕吐，吐到喉咙发白脑袋眩晕才停止下来，他不敢再抬头，手脚发软背靠着石壁坐了下来，也不好睁开眼睛，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场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手空空的小唠叨才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已经看不到其他兽人的踪迹，小唠叨用火折子点着了火把，朝着洞口方向前进，一路上只能低头不敢再四处查看。
就在靠近瀑布洞口的时候，一只大脚踩破瀑布，几乎是劈开水流一样从水帘幕后走了进来，和小唠叨走了个顶头碰，或许是外明内暗的原因，进来的巨人并没有看到脚边的小唠叨，毕竟后者身高只能勉强到他的膝盖位置。
小唠叨被吓傻了，刚才洞穴里那些血迹和尸体走马灯一样的在他的脑子里闪过，小唠叨赶紧把手里的火把朝着身后丢出老远。
感官迟钝的巨人眼神完全聚焦在火把上，超长的反射弧让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脚边有一个送上门来的开胃菜。
火把从上而下照亮了整个洞穴，那是小唠叨此生都不愿意再回忆的场景，尸山血河，精灵、兽人、潘德人的肉体畜牲一样被屠宰和晾晒，吃剩一半的残肢断臂，被挤碎成浆的血肉，活脱脱的人间地狱。
小唠叨头也不回的从瀑布里钻了出来，外面强烈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睛，只能凭借感觉朝着鹰嘴山的方向狂奔。
但是巨人并不只有一只，还没进入洞穴的两个巨人看到有一个小家伙从自己的家里跑出来，先是一愣，然后对视了一眼，突然嘴里发出呕吼，举起手里的大棒，胡乱挥舞着朝着小唠叨追了过来。
一开始拉开的距离很快就会被追上，小唠叨只能在森林里来回穿梭，利用茂密的大树来阻拦巨人的脚步。
他们来时候骑的马已经不见了，几个兽人也找不到踪迹，小唠叨只能一边跑一边吹口哨，毕竟作为贸易队的管事人，小唠叨和村里的马匹建立了比兽人还要深厚的友谊，现在也只有这些马儿还有拯救自己的可能。
奇迹会发生吗？
当然会发生，但是能否抓住奇迹给你的机会，就不一定了。眼下的奇迹就是果然有一匹骏马相应了小唠叨的呼唤，朝着主人的方向飞奔而来。
但是立场不同时，奇迹有时也会让人绝望。
比如马背上的酋长就觉得自己倒了血霉，刚才还在和自己的部下们谈笑风生，结果这匹怪马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驮着他就往森林里跑。
为了防止被树枝和藤条勾下马，酋长只能抓紧手里的缰绳，眼看着自己距离计划中小唠叨的葬身之地越来越近。
跑了几分钟的路程，当潘德人躲在树后大喘气的身影出现在酋长眼睛里时，怒火让酋长彻底崩溃。
地动山摇，那是巨人的脚步声，酋长发疯一样的猛扯缰绳，马头高高提起，脚下的振动让受惊马儿站立不稳，连人带马都摔在了地上。
“冷静点，黑鬃，冷静点！”小唠叨趁乱一把拉住马的缰绳，用手不停的轻抚马头，黑鬃在小唠叨的手中像是换了一匹马一样，很快就平静下来。
小唠叨一步跨上马背，刚想拉酋长上马，就听见身后巨人的怒吼，黑鬃感觉到危险，第一反应就是带着主人逃跑，通体红色的马儿在林中化作一阵秋风，卷起树叶就朝着林外跑去。
“等等我！等等我！”身后酋长的声音越来越远，逐渐听不见了。
小唠叨一路会到鹰嘴山，从村寨大门进来摔了个人仰马翻，把众人吓了一跳，几个一起去收集贡品的兽人上来把他团团为主：“酋长在哪？”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可能…可能被巨人…被巨人抓住了。”小唠叨上不接下气的回答。
“退下！”一声冷哼，来自于老萨满。
年轻兽人们还想追问，但是被老人坚定的眼神逼退，四散而去，老萨满叫人把小唠叨拖回房间，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大部分都是穿越树林时被树枝划伤的。
“祭司大人…酋长他……”酋长夫人也赶到了小唠叨的房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这个房间。
“目前还没有他死亡的确切消息。你先不必惊慌。”老萨满的声音沉稳低沉。
酋长夫人心里五味杂陈，丈夫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她知道个大概，或许更换了酋长之后鹰巢氏族才能获得真正的强大，可是那毕竟又是自己的丈夫，尽管………
酋长夫人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小唠叨，叹了口气，这对姐弟来到鹰嘴山之后，一切都变了，她把手搭在小唠叨的手上，尽管一开始是为了报复丈夫而发生的关系，现在看来鹰巢氏族的未来或许真的和萨满说的，和这个潘德人有密切关系。
“不好了！巨人！是巨人来了！他们还…还带着…唉…你们看了就知道了！”一个兽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酋长不在，萨满就是村子里地位最高的人。
酋长夫人和萨满来到村口的瞭望塔上，只见三个巨人正闲庭信步的朝着鹰嘴山走近，领头的巨人显然更加高大，有接近五米高，他的双眼漆黑就像两个干瘪的窟窿，也是这群巨人的头目——死眼。
死眼手里抓着酋长，后者生死未卜，只见死眼像是饿了一样，把兽人倒着提起来，一口酒咬在他的大腿上，本来还在昏迷的酋长发出渗人的惨叫。
下一秒，兽人的一条腿就被整个拆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酋长又一次昏了过去，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个好事，因为死眼毫不在意的把他抛给身后的巨人，三个巨人就这样一人一口，分食着鹰巢氏族现任的酋长。
“啊！”酋长夫人两眼一黑，当场昏死过去。
就算是经历过狩猎和氏族冲突的兽人看到这场景也吓得面无血色。
“是…是那个小子把巨人引来的！杀了他！杀了他给酋长谢罪！”兽人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很快，就有十几个相应的声音，紧接着他们就冲进了小唠叨的小屋，把他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还在昏迷的小唠叨只能发出噩梦一样的呓语，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尸首分离的下场。
“杀了他！用他的血来做祭品，达克赛德一定会庇护我们的！”
“对！就用他来做祭品！”
一时间兽人们群情激愤，磨好了刀的兽人把小唠叨提到村子中央的台子上，这里本来就是准备做供奉仪式的场所，酋长的一名部下拔出腰间的长刀，举过了头顶。
“……”
但是刀锋迟迟没有落下，一柄匕首抵在了他的后心，匕首已经切开衣服划破肌肤，插进了肌肉半厘米左右，尽管匕首的主人没有开口，但是周围十几米的众人都感觉到了她的情绪。
愤怒、怨恨以及杀意。
庄严威仪气场全开的琳达看起来格外的高大，本应显眼的诺斯女人却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径直走上了祭台。
“杀…杀手…”兽人吞了吞口水。
“我不是什么杀手，但是我不介意杀人。”琳达的声音带着寒气，仿佛肺里充满了北境凛冽的寒风。
“都放下武器！”老萨满姗姗来迟，放在群情激愤的兽人们根本听不见这个老人的呼唤，现在全场寂静下她沙哑的声音显得又是那样的突兀。
“那孩子骑着的马匹带回来了巨人的藏品，现在执行仪式还来得及！”老萨满走上祭台，几个兽人女性抬着一根巨大的腿骨磨成的骨刀，放在了祭台上。
随着萨满口中的咒语，天色骤变，一阵乌云盘踞在鹰嘴山的顶峰。
随后，一刀闪电劈在祭台的木桩上，点燃了木桩，火焰包裹着木桩顶部供奉的野兽头骨。
那头骨腾的悬浮起来，张开嘴巴开始讲话：“鹰巢部族，你们还有脸呼唤我的援助！”
头骨几乎要把火焰喷出老远，萨满和兽人们都吓得连退几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供奉的主神有如此巨大的怒火。
“一把巨人的厨刀也配成为贡品？愚蠢的兽人，睁开眼睛看看吧，巨人带来的毁灭才是你们的归宿，你们早就该和愚昧胆小的酋长一样，化作尘土…”骷髅的语气愤怒又暴躁，没说一句话都带着无边的怒意。
“无上的达克赛德啊…鹰巢氏族势单力薄，对于以往的怠慢我们非常抱歉，我们不奢望拯救，只求您能让鹰巢氏族延续下去，不要完全灭绝。”老萨满跪在地上，诚恳的祈求着。
“你们当达克赛德是什么人？他可不是会降下怜悯的神明…若是想要拯救，就拿起你们的武器！”小唠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他直直的看着火焰中的魔王。
“很有勇气，也很正确，但是这是你再人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了。”火焰中的骷髅说完，一口爆炸烈焰从嘴巴里喷吐而出，直奔小唠叨而去。
但是毁灭的烈火没能彻底吞没小唠叨，老萨满用法术弯曲了火焰，引火烧身，让火焰环绕在自己身边，脱离了木桩的火焰持续不了多久，几秒钟之后就消散在空气中，但是极高的温度还是把老人的眉毛和头发燎去了大半。
“擅长锻造的鹰巢不会畏惧火焰。”老萨满一字一顿的吐出，好像内多说一个字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
“看来你们并不是一无是处，有趣…”说着骷髅下的地面展开一个传送法阵，一头只穿着漆黑盔甲的恶魔骑士从法阵里走了出来，他坐在祭台上，身体不停散发着炽热的高温。
“我的黑骑士将会为鹰巢氏族留下一枚种子，而他播种完毕之后，也会视鹰巢氏族为自己的族人，那时候他会出手帮你们解决巨人，可是在他成功播种之前，鹰巢氏族还能留下几条活口，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达克赛德说完，熄灭了火焰，骷髅头掉落在地上，黑甲骑士的裤子解开，露出一根火红颜色的肉棒，大小和形状看上去只是比兽人略大，可是那上面因为高温而不断变形的空气，肉眼可见的诉说着它的炽热。
女兽人们面面相觑，那几乎就是把烧红的烙铁塞进身体里，没准再巨人屠灭鹰巢氏族之前，自己就会被这跟老二活活烧死。
琳达见没人相应，又看了看救了小唠叨一命，现在只剩下半口气的老萨满，咬紧牙关，主动要挺胸上前。
结果手臂被谁一把抓住了，转过头看看到是酋长夫人。
“就算他许诺你成为二房，毕竟现在还没有正式举行仪式，鹰巢山的未来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拯救。”酋长夫人说完，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小唠叨，眼神像是说了些什么。
褪去衣裙，女兽人穿着那双最爱的高跟鞋，赤裸着胴体，走向了黑甲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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