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关押起来的一段时间,云希瑶、费希然、古·托克、武元铮铁等好友还时不时地来看望他,看他们担忧的样子,天开语反笑来安慰他们。
看到天开语并没有遭受打击后表现出气馁,这让几位好友多少有些心慰。
天开语倒也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他反而正好借这个少人打扰的机会回复一下体内消耗的能量。
他照常地打坐、用功、练气。
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练,似乎体内的能量就总也提高不了,除了补回在晋测大会上消耗了的功力外,就再也无法增长一丝一毫。
难道是“意外之财不可得”?
天开语觉得有些懊恼,妈的,不会是这样吧。
正所谓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在连着两个多月的练功无进展的境况下,他感觉身边的人似乎也有了变化……
首先最明显的就是云希瑶。
记得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她还经常偷空来看他,还偷偷摸摸给他带好吃的。
嘴里老是叽叽呱呱地说以前学校的事儿,说他们两个人的事儿,说费希然、古·托克、武元铮铁等好友的事儿。
但是,渐渐地,她开始少来了,就是来了也很少说他感兴趣的事情,甚至有时候连费希然他们的事也支支吾吾的;倒是时常走神,有时还唱些他从未听过的小调……
而费希然他们来的就更少了……
这一切都让他产生一种说不出的焦躁。
这天在练完一趟真气后,正感无聊的时候,武元铮铁来了。
“铮铁,你来了,太好了!我正想你们呢!”一见武元铮铁,天开语忙高兴地迎了直去,毕竟,又有半个月没见着好友了。
“怎么这次隔这么久才来呀,是不是最近基地训练太忙了?”武元铮铁刚坐下,天开语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手问道。
“不……不是……”武元铮铁虽被天开语抓着手,却是一脸的尴尬。
“那为什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呢?”天开语仍沉浸在见到好友的喜悦里,没注意武元铮铁的表情。
“开语……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武元铮铁吞吞吐吐地道。
“什么事?”天开语开始注意武元铮铁讲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握着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了。
“咳!咳!”武元铮铁干咳了两声,似掩饰的道:“是……这样的,以后……恐怕我们不能再来看你了!”说到这里,他陡地站了起来,似转身要走。
天开语一把抓住了他,沉声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同时心中也泛起一股怒火。
“不为什么!……你……你以后就会知道的!”武元铮铁一下挣脱了天开语的拉扯。
天开语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一顿,坐在了凳上,连喘好几大口气后才略略平复下来。
他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道:“那为什么是你来告诉我,而不是希瑶呢?”
武元铮铁豁地转过身来,鼻息咻咻,突然用变了调的声音道:“你还想着她干什么!她……她……”武元铮铁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骨节都攥得发了白。
“什么!”天开语差点跳起来,“她怎么啦!”
武元铮铁却突然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颓然坐了下来,声音也低了许多,带着颤道:“开语,我们都知道你和云希瑶的关系了,”
“那又怎样?”天开语不解道。
“本来我们也以为你们会一直好下去,但……但这次晋测大会结束以后,却有一个获得第一名的叫其官的小子老缠着她……后来……后来那小子又说什么他在军部有人,说你打死了人要坐牢……后来……后来云希瑶就慢慢地和那小子越走越近了……后来……”
“够了!”天开语决然打断了武元铮铁的话,一股锥心的痛楚从心脏袭过。
他又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强抑住愤怒激荡的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那你们呢?”
“我们……我们……那小子说,如果我们再和你接近的话,就向军部报告,让我们……”
“好了——”天开语挥挥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不知怎的,他的心情忽然没来由地平静了下来,一种经历了巨大痛苦后的平静:“我明白了,我不会怪你们的。”他站起来,背向武元铮铁,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缓缓滑落……
武元铮铁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嚅嚅地道:“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了……”
听着武元铮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天开语明白,自己将走向另一条人生之路。
他感到一种恐慌,一种将他拖入万丈深渊的恐慌。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轮回。
是啊,在自己的轮回里,是没有同云希瑶在一起呀,难道……是因为自己打乱了天道的正常运行,而让自己既失去云希瑶,又以坐牢做为惩罚么?
自己真的不能改变上天安排好的轮回的命运吗?
天开语只觉万念俱灰,整个人颓然软倒在床边地上,似乎整个人的灵魂都在瞬间给抽光了,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转眼过了七天……
在这七天中,天开语就这样地保持这种姿势,两眼无神地坐着,来给他送饭的人先两天怕他不吃不喝弄坏了身子不好交差,还来劝他几下催促他,见无效后便向上江报。
却不道得了个“随他去”的指示,便也就懒得理会他。
就这样又过了十来天……
在一无所知中,在一无所觉中,一种奇怪的感觉缓缓地、一丝一丝地从天开语的身体内部产生……
似乎是发生共鸣一般,天开语的身子开始没来由地发热、振动!
这种感觉将天开语从失神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他注意到了身体的这种变化。
但是,由于心灵的创伤,使他对这种变化漠然置之。
渐渐地……渐渐地……
终于,天开语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召唤,一种无与伦比的爱的召唤!
这种召唤使他很自然地投入其中——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大地的召唤!
在混混沌沌中,天开语顺从地接受了这种召唤,在内心深处,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大地那博大的胸怀和凝重无匹的力量。
他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他自己的,而正在同大地做着水乳交融的交流。
他身体里的能量正在同大地融合……
蓦地,天开语从深深的禅道中惊醒,他终于悟到为何自己无论怎么练都无法再提高一步修为的原因了。
他的力量来自雷电,来自大自然,来自宇宙,同本身努力后的结果相比,这种后天的有为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只有真正地敞开心胸,放下一切,才能和这产生一切力量的本源发生共鸣,才能获得真正的力量!
悟到这一关节,天开语的心灵一瞬间豁然开朗,曾经的轮回迷惑,情爱挫折也在那一瞬间被无形消散。
他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这力量的游戏中去……
没错,和他体内磁性能量产生共鸣的,正是大地的磁性力场。
根据他学过的知识,他知道,越是密度大的物体,相对同体积来说其质量也就越大,物质内部蕴含的能量也就越大。
因此,如果他要提升自己的磁性能量蕴藏的话,就必须使自己体内的细胞排列更为紧密有序。
这点难不倒他。
由于能够内视体内的一切细微变化,这使得这项改造工作变得相对轻松起来。
他细心地用意念调动身体内部的每一道流动的能量光,驱使它们有条理地分部分“压缩”细胞。
第一轮的工作由于是第一次做,因此速度很慢,大约足足做了有一天的功夫才完成体内细胞的均匀压缩。
做完之后,很明显地,他发现体内的那些能量光明亮了许多,而且运行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感觉随着身体的第一轮改造,大地的磁性力场不断受到体内磁性力量的吸引而加速地涌进了体内,并随之转化为流动的能量光贮留在体内。
第三轮的用功结束后,天开语欣喜地发现自己无论是精神还是力量都产生了质的变化,感觉上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密实了许多,而且各种感官的运用明显地更加自如了。
他睁开双眼,略用意念,便见到整个关押室黑暗的空间竟然变得一片通明,自己的躯体周围光华四射!
光华中五色流动,煞是好看。
心中再一动念,那光华便倏地凭空消失,重新回归体内。
天开语站起身来,抖抖衣服,稍事整理,便重又坐下,不同的是,这一回他坐的是标准的双跏趺坐。
跏趺坐的效果立时便显了出来。
他感觉整个运功的速度都比之刚才的松散姿势快了不少,很快地便又完成了三轮的细胞改造。
这个时候,他内视看到身体各部位的脂肪也随着细胞的压缩、能量的转化增长,逐渐地揉碎、分解、流失、燃烧,各部位的肌肉、血管、神经的细胞排列得更为紧密有序了。
而皮下薄层已变得始终都有一层能量光在其中不停流动,护着内里的肌体,一不留神,这层能量便溢出表皮,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就在他准备继续进行第七轮的身体改造、能量汲取的时候,一线消耗过度的警告从身体产生。
天开语迅即检查一下身体各部位,却发现,原来由于这么多天都没有进食,身体内的物质已经消耗殆尽。
由于细胞一味地压缩而没有增长,致命身体正常的生理生长受到了阻碍,从而导致新陈代谢的过程也受到了抑制。
虽说经过这六轮的运功,身体内部产生的废物越来越少,最后几近于无,但是,天开语毕竟正处在一个生长发育的旺盛时期,体内的细胞因数仍然存在不断生长的“促生”烙印,因此,身体便本能地产生了饥饿的信号。
既然感到了饥饿,就要吃饭。
天开语停止了运功,站起身来,准备吃饭。
却发现,自己的跟前竟然摆放着六盘已经变质发霉的饭菜!
原来,在天开语受到打击失神的那天,看守来送过饭后见他没吃,就把新鲜的放下,把隔顿的收走了。
但是后来又见他还是没吃,就懒得再收,就索性把隔顿的也留下了,就这样留了六顿后,得到了“随他去”的指示,便干脆碗也不来收了,就把这六顿未吃过的饭菜留在了房里。
时间一长,自然就变质了。
一股愤怒由心头升起,天开语一把扑到门口,大声叫道:“有人么!快给我送饭!”却不料连唤了十几声竟也无人应答。
天开语恨恨地一拳擂到门上,却不道只听得“砰”的一声,整个拳头轻轻易易地穿过了门!
他一愣,迅即收回拳头,将脸凑向门上去看。
但见坚固的合金材料铸作的门已经被他的一拳轰出了一个大洞!
他不敢相信地用手摸了摸洞口的截断边缘,却发现那洞口竟似有些被熔化的痕迹,兀自还有青烟丝丝冒出,看样子还灼热得很。
略一想,天开语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那是因为他体内的能量虽是磁性能量,但由于是来自雷电,因此自然的就有了电的特性。
既然是电,当然会产生高压和高热——尤其是和金属相击。
现在,天开语已经拥有了获取源源不断的能量的能力了,但是一丝彷惶也同时产生。
是啊,自己已经有很强大的力量了,但是,这种力量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能让他同既定的命运抗争吗?
除了用于武技搏击,还能做什么呢?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低头思索着。
对了!
自己怎么就把“怪老头”的话给忘了呢?
真不象话!
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何来如此强大的力量呢?
天开语都有些责备自己了。
他连忙回到床前,重新坐下,思索着怪老头的话。
“一切唯心……一切唯心……”
突地,天开语心头一亮——万法本源,一切唯心,无非就是说事物的本质其实都是虚幻,一切都是由人的心衍生而来的么?
他想起了从前怪老头给他说的一个故事。
那次,怪老头问他:天开语呀,你说,这河里的水是怎么流的呀?
当时他说:河里的水当然是从高往低、从上往下流的呀。
怪老头又说:那你说,要是有河水从下往上、从低往高里流呢?
他笑了,认为怪老头在和他说笑话,就答道:这不可能呀,除非有机械把水往上抽呢。
怪老头却良久不言语,只低着头,象在沉思着什么。
好一会儿,就在天开语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说话了:不是呀,开语。
真有一个地方水是倒着流的呢!
他吃了一惊,不禁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呀?
怪老头没有从正面回答他,却反而长长吁了一口气,充满疲倦地道:开语呀,你知道么,为什么我们这个世界会有高山,有低谷;有高楼,平地吗?
他不解地追问道:是为什么呢?
闭着昏沉的浊眼,怪老头给出了一个不知所云的答案:是人的心不平呀!
那回的谈话到此结束,怪老头再也没有说下去。
而天开语那个时候被老头的话给讲懵了,竟也无言以对。
现在,天开语对老头子的话已经颇有些心得了。
是呀,人心不平,自然就会有不平的事情产生,这不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情吗?
同样的,天道不平,自然就有轮回,这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一瞬间,天开语对自己的转世轮回有了新的认识。
既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么就来看看,到底是轮回左右我,还是我超越轮回吧!
万法本源,一切唯心。
好吧,老子现在就把眼前这些个发霉变质的饭菜来“唯心”一把,把它们看作美味佳肴吧!
咦——真正这样想了以后,这些东西果真不觉得如何的恶心了——虽然心中仍有点怪怪的。
里外里,天开语连扒带刮地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唔,饱的感觉真好!
天开语开始了第七轮的“唯心什照”——在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给自己练的这种心法取了这个名字。
这轮的“唯心什照”果然不同刚才几轮。
由于有了物质的补充,体内的细胞在他的观照下,竟然迅速地成倍生长,很快地,他的肌肉便在他意念的调配下合乎比例地隆起膨胀,同时产生的多余细胞又再次被进行压缩、排列。
至于那些发霉变质的饭菜,对他的肠胃来说,由于有能量的照护,竟轻易地被分解掉,其中的有毒物质更是在体内就被能量迅速蒸发干净了。
在能量的海洋里继续充了好一段时间电后,天开语才意犹未尽地回到现实的思想中。
就着“万法本源,一切唯心”这一心法,天开语决定尝试“唯心什照”的其他功用。
他首先将听觉尽量地从他所在的房间向四周延伸。
比他预想的要快和清晰得多。
天开语轻易地就把整个基地的各个角落听了个遍。
他听到了虫儿的欢鸣声,听到了水流的流淌声,也听到了高低远近不一的鼻鼾声——原来现在竟是夜晚呀。
他继续听着……
忽然,他听到了有人的对话声!
他立即收束所有耳力,向产生对话声的地方听去。
竟是雪漫雅和别人的对话声!
天开语不由自主地浑身一紧,更加大了注意力倾听。
却听见雪漫雅在和一个他从未听过的略带沙哑的声音的男人争执着什么。
从两人的对话中,天开语感觉到他们这样的争执似乎已经进行了有好一会儿了。
只听雪漫雅似乎带有愤怒的情绪道:“你们这么做太卑鄙……为什么不复检!”
那沙哑声音的男子蛮横道:“做梦!军部决不能让这种事有回旋的余地……”
雪漫雅道:“谁说的……事在人为,难道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
沙哑的声音的男子截断道:“说过不可能就不可能!”
就这样,天开语听来听去似乎感觉他们就在为一件事情争辩,似乎为了一件需要军部决断的事情而争执。
又听一会儿,突然,两个人的争执停止了。
天开语一怔,咦——怎么,好象还没有争出结果呀,怎么……
还未待他理出头绪,却听现场似乎发生了变故!
他听到雪漫雅惊叫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你别胡来……啊~”
天开语顿时头皮一麻,心道:怎么?
发生什么事了,雪教官怎么会这样……
却又听到沙哑的声音的男子狞笑道:“哼哼!现在这儿就只剩下你我,你说我想干什么?……哈哈哈哈!怎么?你的‘风雪飘摇’呢?你的‘血影飘香’呢?——哈哈哈哈——”
“赤武炎!你……你好卑鄙!你……你在水里下了什么……”雪漫雅喘息不已的声音。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让你没法儿动的小药丸罢了——啊哈哈哈哈——”被叫做赤武炎的男子狂笑不止。
“你……你难道不怕被人听见么!”雪漫雅鼓足力气喝道。
“怕?——对了,我好怕好怕哦~”赤武炎突地似真的害怕地低声枭叫起来。
“那好!你赶紧把我放了,我或许会放过你……”雪漫雅似看到一线曙光地道。
“哈哈哈哈——一我真怕!真怕呀!——我怕不能把你玩得过瘾呀!——哈哈哈哈——”赤武炎似见到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似的暴发出更加狂躁的笑声!
“他妈的,这儿都是老子的人,你想人来救你——哼!门都没有!——告诉你,你那个什么‘烈燧阳’早他妈的被关起来了,看来再也别想翻身啦!——哼!想当初你俩可是亲热,可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吧!——哈哈哈哈——”
“嗤嗤”几声裂帛的声音。
“等等!”雪漫雅突急叫道。
“怎么?还有什么花样?”赤武炎嘿嘿冷笑。
“不!……我想和你最后谈个条件……”雪漫雅急喘不已道。
“什么条件?老子不感兴趣——”“不!你听我说——如果你答应这个条件,我就……就……”雪漫雅迟疑道。
“你就如何?”赤武炎依旧步步紧逼。
“我就顺从地……任你怎么乱来!”雪漫雅终于豁出去,不顾屈辱地道。
“哦?~说来听听?”赤武炎显然产生了兴趣。
“你想办法,让军部重新审查一下当时事故发生时的即时影像记录!我不相信天开语的行为是冒然的!”雪漫雅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后,显然十分紧张,不知赤武炎会否答应,因此连呼吸都停止了。
天开语早听得怒焰滔天!
若不是几世的经验提醒他不可莽撞,相信他会立即跳起来打破房门杀那些个畜牲养的!
在忿怒的同时,他理智地知道,自己这样做不但于事无补,相反,还会牵连到雪漫雅。
怎么办……怎么办呢……
一闪念,他回想起了那次雷电贯顶的情形——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他的元神出了灵窍,完全脱离了肉体的束缚飘浮在空中。
那么,现在行不行呢?
他略一试,便大骂自己愚蠢。
原来,由于体内的庞大能量,他的身体早已没有了所谓的窍穴的概念,已然成为浑然一体。
他只消略一凝神,动下念头,便感觉自己轻易地就脱离了肉身,重现了雨天的一幕。
所不同的是,现他虽然也是元神离体,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厚重踏实感,仿佛在虚空的自己同样有无穷尽的力量似的一-虽然实际上他并不能看到虚空的自己,但就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力量的感觉来自下面自己的肉身。
天开语不再关注自己的新体验,他认准方向,将元神意识迅速传递到雪漫雅和赤武炎的所在地!
天开语看到了世间最丑恶的画面。
一个粗壮的身子正伏在雪漫雅雪白的娇躯上不停地运动,两只粗糙的爪子正恣意蹂躏雪漫雅圣洁饱满的乳房。
他毕竟来晚了!强奸的丑行已经发生!
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在瞬间淹没了天开语的理智,他大吼一声,对准那个干得正欢的家伙的头颅就狠冲了下去!
他期望自己的能量能够击爆眼前这颗狗头!
奇迹并没有发生。
但奇迹却又发生了!
天开语发现,他并没有如愿地击爆赤武炎的狗头,但,却发现一一件更让他惊悸的事情——他居然变成了赤武炎。
天开语看到,眼前一具无限美好的胴体正被他压在身下,而自己感觉似乎正深深地刺入那个深邃的甬道中……
天开语呆住了。
他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元神意识已经占据了赤武炎的躯壳,替代了赤武炎的存在。
天!这不会是真的吧!
现实终于让天开语镇定下来。
是的,现在的他确实是赤武炎的身体了,但是他的意识却仍然是天开语的。
他似乎应该针对眼前的情况做点什么。
由于天开语的沉思,赤武炎的身体停止了对雪漫雅的侵犯,不单如此,那原本深插在她体内的肉茎也迅速软痿了下来,从时而滑了出来。
雪漫雅很敏感地察觉到了情况的突然变化。
心中不觉诧异。
因为她了解赤武炎的个性,知道他决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况且很明显地,赤武炎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发泄。
因此她对突如其来的停止有些惊诧——难道这人渣想玩些什么别的花样,还是……
她睁开了双眼。
映入她眼帘的依旧是那副令她作呕的男体……
——慢着!怎么?有某种她感到熟悉的东西出现呢?
雪漫雅本能地望向赤武炎的双眼——天呀,那双眸子射出来的神光怎么如此的熟悉呀……这是……
“雪教官,是我天开语……”虽然声音仍然是赤武炎的声音,但其中的语气和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一阵悸动掠过雪漫雅的心房。
她惊疑不定地道:“什么!你是天开语?……你……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天开语忙将自己如何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发,又如何元神脱体赶来等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雪漫雅。
就在叙述的同时,他也逐渐理清了思路,对眼前的情况有了一个把握。
雪漫雅听完他的讲述后,又是惊,又是喜,又是忧。
惊的是天开语作为一个基地训练的普通学员,竟然已经达到了元神出窍的功力层次;喜的是天开语的到来制止了赤武炎的恶行继续下去;忧的是不知这种情形是好还是坏,能否真正解决这件事情。
正思忖着,却见天开语坏坏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胴体,不怀好意地笑着。
不由一股羞意涌上心头,连整个雪白丰满的胴体都泛起了一层诱人的玫瑰红……
突地,雪漫雅觉得胯下玉户洞府一胀,一根灼热粗硬的异物竟破肉而入,直插到了花径的最深处!
她没来由地竟浑身一颤,一阵酥麻迅速传遍全身,樱唇也情不自禁地“呵唷”地娇呼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
“你……开语~”雪漫雅忍不住颤声呼道。
“怎么?还痛吗?”天开语停了停,关切道。
“不……不是的……”雪漫雅发出受到刺激的娇喘,俏眸紧闭,双颊绯红。
话音未落,便再次遭到天开语的连续冲击!
直插得她娇喘连连,一股股黏黏的液体也沥沥漉漉地从膣腔深处流了出来……
“噢~看!雪教官你流了好多水哦!”天开语怪笑道。
雪漫雅羞不可抑,偏身体真实感觉却无法隐瞒她的内心感受——她不由想到,人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同样一副身体,但赋于了不同的灵魂后,却产生了如此大的感官变化呀……
雪漫雅终克制不住想看一看小情郎的欲望,睁开了双眸——高涨的情欲顷刻从高峰跌入谷底。
因为她又看到了赤武炎的丑恶嘴脸。
即管占据这副躯壳的是天开语的灵魂、思想,但真正再次面对这付令她憎恨的脸孔,她终是无法释然。
“开语,停下来!快!求你快停下来!我不要这样!”雪漫雅突然急促地叫道。
天开语同时感觉到了雪漫雅的变化。
他立即停止了动作,讶然道:“怎么了?这样……”
“我不要这具身体占有我!”情急之牙,雪漫雅的声音竟带有了哭腔。
天开语立即忍着欲火将肉具抽了出来,却见那肉茎上连带出丝丝缕缕的体液……
“对不起……雪教官……我不该这样……”天开语有些自责道。
确实,他一看到雪漫雅成熟诱人的胴体就想上,完全忽略了她本人的感受。
环顾四周,天开语拣起雪漫雅的衣物,覆在她身上,歉声道:“对不起,雪教官,我把你衣服给你——快穿上吧!”
“傻瓜……我要是能动,还会让他……”雪漫雅又气又急嗔道。
“哦!”天开语一拍脑袋:“不好意思,你喝了他下了药的水……”
反正两人已不是头一回裸裎相见,因此,天开语替雪漫雅穿衣服的时候两人之间倒也并不扭捏。
收拾完毕,天开语扶雪漫雅起来,靠坐在软椅上,当然,一只手还在她饱满的酥胸上来回地摸捏——雪漫雅虽不愿,但总归要好一些,便也由他去了,只是羞意仍布满双颊。
天开语摸了一会儿,竟不自觉又冲动起来,正蠢蠢欲动的时候,却听雪漫雅道:“开语,你现在老是占据赤武炎的身体也不是办法,能不能离开呀,我……总觉得这样别扭……”
雪漫雅这么一说,一下提醒了天开语,对呀,自己怎么把刚才想好的做法给扔一边了呢?
真是该死!
他忙对雪漫雅松开怪手,道:“雪教官,你提醒我了,我正有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呢。”
雪漫雅满面的红晕逐渐消退,听了天开语的话倒也一喜,忙道:“是什么办法呀?”
天开语正要说,却见雪漫雅急切凝望他的娇痴模样,不由心中一动,话到嘴边变了:“那……我要是解决了,你怎么谢我呢?雪——姐——”他有意把那两个字拖长。
雪漫雅闻言脸儿又是一红,故作镇定道:“你想怎样呢?”
天开语紧接道:“我要你永远跟着我!”
雪漫雅心头一颤,一台头,却见一双充满深情的目光正深深望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面去,心中又是一热,忍不住脱口道:“你都已经把人家都……”顿了顿,续道:“总之什么都听你了啦……”说完,显是羞不可抑,红霞飞面,又紧紧闭上了双眸。
天开语听了大喜,忍不住在她玉颊重重亲了一口。
“都告诉你了现在不要了!”雪漫雅一皱眉头,嗔道。
天开语一醒,忙用力打了自己一耳光,嘻笑道:“那我就狠狠地打这张脸的耳光!反正也不是我的,哈!”
雪漫雅听了“扑哧”一笑,道:“好啦,快说说你的好办法吧!”
原来,天开语的办法是,利用自己元神侵体的机会,尝试在赤武炎的头脑中查找相关的资料,并针对得到的资料想出相应的办法。
雪漫雅听了觉得这种方法虽听来比较玄,但却也不妨试试。
当下天开语便驱使赤武炎的身体在雪漫雅旁边坐起跏趺坐,闭目行动。
天开语元神向内一发动,便迅即捕捉到一丝不同于他的意识流的意念,他知道,这一定就是赤武炎的“神魂”了。
他紧紧抓住那一丝的消息,终于,在赤武炎的后脑神经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了因受他强大的精神元神能量压迫而萎缩起来的赤武炎的本来意识——换言之,就是这个原因,使得真正的赤武炎处于昏迷状态。
既然发现了老巢,当然剩下的就是穷追猛打了!
天开语缓缓地将自己的意识能量包围住赤武炎的意识团,然后一点一点地渗透剥离。
由于能量的强大,不多时便完成了刺探、分析的工作。
经过探查,天开语终于发现几点他认为对他们眼前情况有用的资料。
一是赤武炎迷倒雪漫雅的解药就在身上;二是这间房子居然有即时录影;三是赤武炎竟是负责“晋测事件”的核心人物之一;四是在他的脑子里相关军部内部的绝秘资料;五是赤武炎确实深爱着雪漫雅,烈燧阳是其情敌。
对于第四条资料,天开语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据为已有;对于第五条资讯,他当然也不会去傻得告诉雪漫雅,去徒增她的烦恼——这是几世经验得出的结论;至于其余三条资讯嘛,就是可以同雪漫雅共用的了!
天开语睁开眼睛,将三条资讯告诉了雪漫雅。
雪漫雅听说有解药后立即高兴起来,待听说赤武炎居然还把他的丑事记录下来,不由怒骂一声“无耻!”,并对天开语说出的第三条资讯进行思索。
天开语打断她的思路,讲出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毕竟他自认为处事的经验要比雪漫雅要高明得多!
天开语首先在身上找到解药,给雪漫雅服下,在药力发挥的时候,根据赤武炎脑子里得到的资料,径自到隔壁一间小房找到一个暗藏的设备,并从中取出小指粗细的一根记忆收起来;接下来的便是如何利用赤武炎的身份假传军令了。
看着天开语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雪漫雅怀疑自己是否搞错了,天开语不是她的学生——当然这不可能。
但是天开语的表现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大男孩可以做到的,他表现得太成熟了,连自己都自认无法做得那么好。
当然,这种感觉给她带来的毫无疑问是积极的观感,她甚至觉得和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必有所谓的安全担忧,她的芳心在不自觉中向天开语越靠越近……
在做完一切后,天开语并未就此罢手——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更不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他仔细地内视观察了赤武炎的武功心法,探查他的真元流转方式及路径,然后轻易地用他的主导元神意识调动起赤武炎的全身经脉中的内力,将这些内力集中在体内猛地爆发——竟一下废了赤武炎的全部武功!
雪漫雅在一旁已经恢复了行动的自由,在看到赤武炎的脸上及裸露的四肢突地涨大,青筋暴绽,正自惊疑不定时,却又见整个身躯又急剧萎缩,接着便是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不由本能地关心问道:“开语!你……你不要紧吧……”
话音未落,突觉头顶一胀,头一晕,险些跌倒,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似乎从心里传来的声音:“雪姐,我好得很!现在我要先走了!明天见分晓吧!”紧接着又是一阵轻松。
定了定神,她才明白过来,哦,天开语刚才已经脱离了赤武炎的躯体,以心灵传音和她打了声招呼呢!
天开语回到思过室的时候,心情别提有多爽了,功也不练了,往床一躺睡了起来。
第二天阳光普照的时候,天开语接到了命令,从思过室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