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我们就要成功了!你马上就能舒服了!”舒昙安慰着女孩。
立伟仍然缓慢进行着手里的操作,他隔着一层肉膜,缘着台球的形状,渐渐摸到台球的背面,揉了揉那层薄薄的隔膜,追问女孩,“还疼不疼?你适应一下,我要往外推了~”
女孩在哭,但也只能如实回复医生,“不疼,就感觉涨涨的凉凉的,很奇怪!”
“不疼就行,我要慢慢发力了!你要有准备!心态放松,身体放松,不要硬挺!”
感觉到可以缓慢发力,立伟于是轻轻用力,感受到台球的回弹强烈,只能慢慢的挤着挪动,将球沿着阴道慢慢往外推!
这种力道,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也就经常做手术的刘立伟能够掌握的精确!
“啊!它动了,我感受到了!”女孩有气无力的说着,男友也轻轻握着女孩的手,安慰着女孩。
“动了就对了!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你别说话了,你已经流了不少血了!”舒昙劝慰这女孩,随即转过头,吩咐护士,准备血浆,手术成功后立即给女孩输血。
不能因为求快而造成二次伤害,这是立伟如今最在乎的,因此他推得很慢,一毫米,一毫米,还不断往阴道里注射开塞露,点点滴滴,久久为功……短短的几厘米路程竟然耗费了半个小时!
终于,血渍满身的黑8被推到阴道口了,阴道也已经被完全撑开,红肿不堪!
但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马上就要迎接最后的胜利了!
然而,就在黑8从阴道口脱出的一瞬间,一股水柱迅速的从女孩尿道里喷出来!
立伟躲闪不及,直接喷在了他的脸上,温热的腥臊气味扑面而来,两枚镜片上顿时水渍模糊一片,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舒昙正要厉声埋怨却被立伟立即挥手阻止了,“她这是累到虚脱失禁了!她控制不住的!别怪她了!”
做手术这么多年,还没有在术后接受过这等待遇,但作为医生的刘立伟仍然保持着医表,而内心里面已经是百感交集!
五味杂陈!
立伟立即摘下眼镜,接过舒昙的毛巾擦了擦脸,作为医生的他此时显得十分大度,“失禁了,正常现象,我没事!”
而此时女孩已经面色煞白,没有了血色,经过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煎熬后,女孩还是坚持不住虚脱了,下面也失禁了!
只能直接将尿喷在了刘立伟的脸上!
“啊?这?”女孩的男友一脸不好意思,十分尴尬。
刘立伟用柔和的眼神看了看男友,满含劝慰的说道,“好了!危险已经解除,赶快去输血和营养液吧!”
舒昙吩咐身边护士,“女孩血流了不少,要先输血!刚才就让你们提前准备,现在准备好了吗?”
“她这个血型的血不多了,只剩200了!”
“啊?这女孩也是AB型血?”舒昙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知道科室里AB型血确实刚刚告罄,这如今的200ml,还是自己昨天下午献出的,她心里记得十分清楚。
“那就把这200ml分一下层,给她先输些血浆!在输些营养液,这也够了!”立伟抢着吩咐道。
紧接着,女孩被推到病房里,由护士护理着输血和营养液,紧张的手术过程终于停歇,房间里的肃杀气氛也终于渐渐缓和了。
再看一看时间,已经凌晨3点了。
深沉的夜,又恢复了深沉与寂静。
走出手术室,脱掉手术服,立伟和舒昙又回到了值班室,而那位名叫京远的男孩,还苦等在手术室外,心甘情愿的等待舒昙的训斥……舒昙看了一眼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京远,想到今晚这三个男孩对一位女孩干过的荒唐事,十分生气,厉声并且指名道姓的对男孩说,“赵京远,你过来,我要和你谈谈!”
京远听到舒昙阿姨的厉声追问,高大的个子杵在原地,眼神开始犹疑,低头又看了一眼平日里对自己很和蔼的立伟叔叔,如同巴望着一位慈父,这情态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要求得到父母原谅。
立伟也只是轻轻宽慰他,“去吧,你今天确实做得太荒唐了!该让你姨好好教育你一番了!”
立伟跟在舒昙与京远的身后,看着京远一米八五的高帅身板跟在舒昙身后,却一路战战兢兢像个屡遭训教的小孩……想起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他也暗自叹了一口气。
京远与自己的女儿紫菡同样年岁,也都在同一所大学,都在今年毕业,可谓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两家基本上都快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并且明天本来就是他们的毕业典礼,毕业之后很可能就要商量订婚之事了,可这个孩子却在今天晚上玩的这么疯狂这么荒唐,这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女儿紫菡!
这个赵京远,本来是舒昙入职时的护士长杨菁的儿子,杨菁年长舒昙二十多岁,两人同乡同校,彼此关系亲如姐妹,杨菁也给刚入职的舒昙很大的关怀与照顾,因此那时年轻的舒昙将杨菁视为人生中最亲密的老大姐,没有血缘但胜似血亲。
杨菁的丈夫赵振,笃于经商,奔波十几年打拼下一份家产后,回首一望,夫妻二人已经都接近四十岁了却还没有儿女……赵振执意要生,杨菁爱着赵振,也心甘情愿为他冒着高龄生产的风险去生孩子。
于是,在杨菁四十二岁那年,杨菁如愿的怀孕了,同样在那一年,年轻的舒昙也怀孕了,赵振与刘立伟都很高兴,两家关系走的更近了。
只是没想到,分娩那天,高龄生产的杨菁最终还是没有走出产室,她只匆匆的见了自己儿子一面就心满意足的撒手人寰。
因此,同月分娩的舒昙就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京远生下来后吃的第一口奶是舒昙的,第一眼见的人也是舒昙,而自己的女儿紫菡总是被她排在第二个。
赵振本想让舒昙认了京远这个干儿子,但舒昙坚持让京远称自己为阿姨,因为舒昙忘不了她的好大姐杨菁,她佩服杨菁敢于舍命保全自己的儿子,她不停的告诉渐渐长大的京远,只有杨菁才是京远唯一的母亲。
另一个原因,就是赵振在杨菁死后续娶了杨家又一位女子,杨柳依。
这位杨柳依是杨菁大哥的亲女儿,当时年仅18岁,正值青春美貌,长相有几分酷似杨菁,因此被赵振续弦,但论起辈分,杨柳依竟然是杨菁的侄女!
无奈赵振家有横财,执意知伦乱伦,而杨家大哥也贪图赵振的家产与地位,竟然也同意了将18岁的女儿嫁与四十好几的赵振……二十多年过去了,年轻的杨柳依没有当过母亲,也不会照顾孩子,每天与京远的关系就像是大孩子带着小孩子玩,舒昙看在眼里,心中不悦,也经常在赵振的请求下主动照顾京远,暗地里也暗示京远不能跟着杨柳依有样学样,不能认杨柳依为继母,更不能叫杨柳依“妈妈”,毕竟他与杨柳依本就是同辈!
舒昙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京远能够谙熟基本的人伦道德,明辨是非,更是为了以后人格的健康成长。
其实舒昙心里面也有私心,那就是在为自己的好大姐杨菁鸣不平!
杨菁被情所困,四十多岁还执意为赵振生孩子,然而死后赵振立马续娶小杨,妥妥成了赵振的生育机器,这一生活得糊涂、死得悲凉!
何其不公!
因此,在舒昙参与的京远的成长岁月中,舒昙只让京远称自己为阿姨,闭口不谈杨柳依,谆谆教导京远他的母亲杨菁的悲情事迹,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堂的杨菁。
这不,刚刚回到值班室,舒昙又找到了往日教育京远的情态,端着医表和长辈的架子,开始循循善诱诲人不倦了。
她坐回座椅中,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护士帽压住的发髻,之后轻盈的将座椅转过来,对着京远叠起双腿。
冲着京远摘下口罩,露出整张脸,严肃的说道,“说吧,京远,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外国人?”
赵京远乜斜着眼谛视着舒昙,一身粉白色的护士服被他的视线从脚面一直扫到脖颈,最后视线定格在被鼓鼓撑起的粉白色的胸部上,每当舒昙一身粉白的护士服时,京远总能感到她的凌厉与严肃,而每当她脱掉护士服时,却又变成了最关心他的那个女人……他独自喃喃一阵,面对舒昙阿姨的严厉质问,又不禁看了看往日对自己一直很宽和的立伟叔叔。
立伟静静的坐在休息椅上,向后仰躺,双眼微闭,连着两个手术,神经高度紧张,再加上那对年轻人给他带来的震撼,他确实累了,当然也需要静静的再回味一下了……京远就像挤牙膏,在舒昙面前低着头一点一点的招供,“那个……那个女的叫……叫薛兰心,和我同届……”
“那个戴眼镜的她男友,我只知道姓李,大我们几岁,是我们学校的博士,我只叫他学长……”
“最后,那个外国人,好像叫法尔克,是李学长请来的朋友,好像也是博士,给我们当过几次外教……”
“什么?你说那个外国人是姓李的博士主动请过去的?”舒昙惊讶的问着。
“是,兰心跟我说的,每周末李学长都在他的私人公寓开这种party……”
行啊!
玩的很疯啊!
还博士呢!
年岁稍大一点就敢这么糟蹋年轻女孩啊?
舒昙睁大了眼睛,内心很为自己这位年轻的女同胞鸣不平,继续训问,“太荒唐了!那你是怎么过去的?也是被请得?”
京远看到了舒昙的愤怒,连连摇手解释,“不!不!我不是!他们在走廊里玩露出play,正好让我撞见,我一看是薛兰心,我当时都震惊了!后来心里也好奇,就听了李学长的话,在后面跟着他们,他说人越多他心里就越刺激!”
“咳咳~!”立伟突然伸脖子清了清嗓,但没有打断京远的谈话,但内心里却惊奇不已,呵呵~还真没看出来,那个男友其貌不扬,暗地里却有暴露女友这等怪癖!
“那后来,怎么就把台球……把台球那个了?”舒昙就这么红着脸问了京远。
“我也不知道那台球怎么来的!她好像一直就塞在里面吧~当时她兜来兜去也没有问题,后来就越来越走不动了,最后发现里面开始流血了,就赶紧来医院了……”
舒昙听完后,脸色铁青,眉眼快要竖起来了,“你们真是太胡闹了!女孩子也不知道自尊自爱!你们这是聚众…聚众淫乱!被人们举报公开的话是要犯罪的!”
立伟虽然闭着眼,但由耳入心,将京远的话听得真真的!
他在给女孩取台球的时候,看着女孩的身上的各种饰品与纹身就知道这对情侣不简单,没想到他们玩的更没有底线,竟然都敢公开露出了!
还让京远这种不相干的人随便看!
这个姓李的博士真的是女孩的男朋友吗?
他真有这种暴露自己女人的怪癖?
还带着外国人一起玩?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疯狂了吗?
立伟压住心里的激动,仍然不说话,静静听着舒昙训斥京远。
“你每天这么疯,杨柳依都把你惯坏了!可紫菡那儿,你怎么交代!你不知道紫菡喜欢你吗!我是她母亲,我也看不惯你这样!”
京远不敢再推卸责任了,他知道他今天被抓了现行,洗也洗不白,于是就改变了策略,慢慢靠近舒昙,讨好的说道,“是!是我错了!今天也是意外!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事了!紫菡她不是不知道这事么?昙姨,你就别告诉她呗~”
舒昙很讨厌京远越长大越腻味的样子,厉声说到,“这是告不告诉的事吗?你这样抵不住诱惑,我还怎么相信你能和紫菡好好的?再说了,即便是我不告诉她,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经腐坏了!”
京远竟然开始表现出一幅无辜的样子,“昙姨,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和紫菡的事还早着呢!我们刚毕业,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呢~你们能不能别老是想把我们绑一块啊~”
“可关键是,紫菡对你是真用心了啊!你不可能不知道!”舒昙为自己的女儿力争着。
京远不服气,“是啊!我好吃的好玩的也没少给她买……”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舒昙无奈。
京远见状,开始主动抢话题了,“先不说这个!昙姨,现在已经3点多了,还有几个小时,今天上午的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紫菡还等着你和立伟叔呢!你去不去啊!”
舒昙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手机,“哦!这一夜忙得我们都忘了!”
“那你小子还不赶紧滚回学校去!今天的毕业典礼,你爸爸还要去呢!像你爸爸的董事长脾气,要是看不见你,有你好受的!”
京远迎着舒昙的训斥却又慢慢靠近了舒昙,直接坐在了舒昙临近的座椅上。
要是往常,舒昙一身粉白护士服往往让京远只敢远观而不敢近身,而今天赶上舒昙值班,京远便像个孩子一样殷勤的俯过来身子,与舒昙头攒头的说着,“嘿嘿~这不立伟叔睡着了嘛,我就在这陪会你呗~等一会儿天明了,我开车送你……送你和叔一起到学校呗~”
舒昙注视着京远怪异的眼神,犹疑了一阵,最后一口回绝,“少跟我在这腻味!你最好给我早点回学校去,要不然我就要告诉你爸爸了!”
京远的热络与殷勤被碰了一鼻子灰,继续留在这也只能被数落的一无是处,于是就怏怏不乐的回去了。
训走了京远之后,舒昙看了看在远处座椅上闭目仰躺的立伟,“诶!你快去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吧!你这个著名外科主任可是人家校长发帖邀请的座上宾,到时候我们都靠你挣面子呢~”
立伟缓缓睁开眼,他刚才闭着眼就听见了京远挨着舒昙亲密的坐着,其实他并没有睡着,刚才舒昙与京远的对话他听的真真切切,只是舒昙如同他的嘴替,把他想说的都说了,他也懒得补充了。
他缓缓起身,抻了抻懒腰,“呃~我精神着呢!再陪你一晚上也没问题!”
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舒昙身边,两夫妻难得又有了说私密话的机会。
“诶~接着之前话的说,你说你准备好礼服了,那你给我备好衣服了么?我可是什么也没准备啊!”
“哼!就知道你不上心!我一并给你带来了!”
“哪件啊?”
“上回出席婚礼穿的那件西装~”
“哎~我就不喜欢穿西装,显得人有些古板~像个做生意的,一点也不文雅~”
“又装清高!这可是人家特意给你准备的,少在这不知好歹!”
“行行行~老婆选的就是最好的~我穿~”
此时,一名护士将医用托盘端进来,托盘里面是已近消完毒的那颗黑8与女孩身上带的那串脐环和碎钻流苏。
舒昙看了一眼,“先放这吧,一会我查房时一并归还给他们。”
立伟好奇的拿起了托盘里的那颗黑8,感慨的说道,“现在的女孩是真厉害,简直是海纳百川啊~”
“还不是现在的男孩们求刺激瞎胡闹!要不然只凭女孩怎么可能会玩得这么狠?这东西,放在下面,看着就很疼!!太糟蹋女孩了!!!!”
立伟忽然来了想法,突然一问,“也难说啊!这东西,究竟是男孩要求放的,还是女孩主动地?”
“你疯了?还敢这么想?怎么可能是女孩主动地?这么大一颗台球!就像生孩子,很疼的!想着都后怕!她不要命了?肯定是男孩太放肆了,事先没想到后果!”
没想到,本来好奇的追问已经演变成了性别的对立,两方都想为自己的性别阵营挽回颜面。
于是,立伟又拾起那串晶莹闪烁的脐环流苏,在舒昙面前晃了晃,继续追问,“那这个与女孩下体的纹身又怎么解释?难道也是男孩强迫的?”
“这………”舒昙不知如何回复,她也认为这个女孩肯定不是个自尊自爱的女孩,这忽然让她这个女同胞在丈夫面前很没有面子……谁知,舒然竟然一把夺过脐钉流苏,狠狠地拍在桌上,对着立伟尖声说道,“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就是为了证明现在的女人更自贱更不要脸了吗?”
立伟也没想到舒昙会急,急忙挽回,“你这!你急什么嘛?都是在说着玩嘛!你这跟吃了火药似的,也没人得罪你啊?”
舒昙一脸铁青,皮笑肉不笑,“呵呵~有意思么!”
“呵呵~我只是想说,就这种事,”立伟一顿,又比划起了那颗黑8,“就这种事,放在我们年轻时候,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啊!而现在的年轻人,他们就真敢!”
舒昙越听越觉得尴尬,在一位女士面前说这种事,怎么说怎么不舒服,“比什么不好,非得比这个?这事还越比越骄傲了?什么逆天逻辑?”
立伟开始忧叹道,“我也知道这事上不得台面,但是社会变了,你不能无视这事,尤其是疫情过后这几年,有些新奇的怪事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现在几乎每个月各地各级医院里都有几企这种玩得太放肆的荒唐事!”
舒昙还是秉持着典正高雅的态度,驳斥着立伟,“那就是说让人们随波逐流就好了?要是你家紫菡和京远玩出这种事,你还会这么佛系?”
立伟厉声,“当然不会啊!要是京远敢对紫菡这么干,我打断他的腿!”
这时,病房的电铃忽然响了~~~舒昙接通,原来是那名女孩已经输完血浆与营养液了。
舒昙与护士来到病房,给女孩拔出针头,而女孩的状态表现的十分稳定,甚至还有点活跃了,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已经虚脱的槁木面容。
眼看女孩恢复的不错,而且这个女孩与自己的女儿同龄,让人同情,舒昙也想以医生兼长辈的身份与女孩多说几句。
“听说你叫薛兰心,和京远同一届?那今天的毕业典礼你是赶不上了!”
薛兰心却展现出一副淡然的表情,眼光冲着窗外,轻声叹气说,“我也无所谓了~无非就是提供了一个家长与导师校长合影和攀关系的机会而已~呵呵,我也没有家长,去不去也没人在乎我~”
本以为女孩会因此感到很惋惜,但舒昙显然并不了解面前的女孩。
“你没有家长?你长这么大,怎么会没有……”
“十六年前那场大地震之后,我再醒来时,就只有我和奶奶了……我考上大学那年,我奶奶也走了……”
这女孩的身世竟然这么坎坷!舒昙也没想到,也怕刚才自己的话说得过重了会伤到女孩的自尊。
她随即谨慎的凑到女孩的身边,趁女孩的男朋友不在,亲密的坐在床上挨近女孩,小声私密的询问女孩,“你这么弱势,是不是被这个年龄比你大的男孩强迫的?没关系!你大胆的说出实情来,这是医院,我可以给你开医学证明,再给你联系院领导,让他出面联系你们学校的领导……”
然而,兰心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犹疑,随即慌张的说,“不!他们……他们没有不尊重我,阿姨你千万别误解了我们,我们之间绝没有你以为的那种不正当利益关系的!他是我男朋友,很爱我的!我是自愿的!这次~这次纯属是意外!”
女孩不问自答,像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大堆,有些都是舒昙没有问到的……确实是有点心怯了……舒昙也稍微看出来了女孩的心怯,但既然女孩不愿开口,自己就不能再强迫追问,她知道这样反而会害了这个女孩,毕竟某高等学府的包姓女孩就是这么玉殒的!
这让舒昙说话更谨慎了!
即便如此,舒昙该说的还是要说,尽量说到而不点破,她语重心长的劝道,“既然如此,要尽力去做一个独立的女孩,无论什么时候更要自尊自爱!”
摆脱了窘境后,薛兰心显得轻松了许多,她冲舒昙微微一笑,开始调皮的轻声说着,“阿姨,不用担心的,我们经常这么晚,我有保护自己的经验的……”
什么?
经常这么玩?
舒昙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个女孩确实是这么说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都玩这么疯吗?
这女孩与自己女儿同龄,舒然看见她就像看见自己的女儿,因此还是忍不住劝诫着。
“这么小就在身上留下这些乱七八糟的图案,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哦?是这个吗?”兰心隔着衣服摸了摸小腹,随即莞尔一笑,“嘻嘻,这是纹身贴而已!用与它配套的卸妆水就能洗下来的!阿姨你想多了吧?”
贴纸?
那个部位的贴纸?
还需要卸妆水?
怪不得我刚才给她清洗的时候洗不下来,原来是这样啊!
这几乎超出了舒昙的认知范围,但也更让舒昙疑惑,“那你也不能贴上这个就让三个男人一齐看你啊!你这也太自轻自贱了吧!”
舒昙刚刚说出口,只见薛兰心又忽然抬头蹙眉,露出异样的神色看着舒昙,这让舒昙心里也咯噔一声,心想,我是不是说话有点重了?
当着她的面却直接说她自轻自贱……做医生的终归不该过问患者私事……然而,薛兰心迅速回过神来,收敛了异样的表情,仍然很语态轻松,“呵呵?很贱吗?我们之间很少听到这个字眼了……阿姨,您有点太敏感了吧~其实,看不到这幅纹身的人,我也绝对不会嫁,只有那些想看到这幅纹身的人,才会进入我的备选之中,我才会考虑一下~”
“你这是什么逻辑?”舒昙更没有想到女孩会这么说,女孩的思维逻辑与自己竟然是完全相反的!
舒昙不禁又挨近了兰心几分,坐在了薛兰心的身旁,又开始了训教模式。
“丫头,你这么想,以后会吃亏的!你毕竟和我女儿同龄!作为过来人,我还是要提醒你持身谨慎一些啊!”
兰心却也笑着回复舒昙,“谢谢阿姨!不过~嘻嘻~其实,我感觉这有点像以前的老一辈们搞相亲,也不照样是要多见几张脸,再来回挑一挑吗?其实都是留着备胎而已么!”
舒昙听后,顿时心火上涌,但在病患面前她也只能隐忍着狠狠握拳,不敢大声批评薛兰心,只能急切的说着,“你这孩子!相亲是只看脸啊!而女人的那里,是能随便让男人看的吗?”
“这~阿姨你别急啊~这也不算随便吧?到目前为止也就3个男人见过而已!而且这三个男人昨晚你也都见过了~”
兰心刚刚说完就后悔了,马上改正说,“哦对!忘了忘了!昨天帮我取球的那位医生大叔……嘻嘻~他好像也看过了~那这就,第四个男人了~而我闺蜜都谈了七八个男友了,比我一倍还多呢~”
啊?
立伟他!!!
听到薛兰心提到立伟,舒昙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怎么会这样?
本来该感到羞耻的应该是薛兰心才对,可兰心这么满不在乎的态度为反而让自己突然感到难为情了?
“实话说,让这位医生叔叔看到,我还是有点难为情的~”兰心说笑之后,继续自顾自说道,“但是,我猜,应该没关系的吧?我听说,在医生眼里是没有性别差异的,是吗阿姨?”
舒昙要被气疯了!
她大腿气得发抖,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
这孩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揶揄自己的丈夫!
她太没有教养了!
难道?
难道她还不知道我与立伟的关系?
舒昙狠狠抓住病床的床单,几乎快要抑制住自己愤怒的心火,“你这孩子怎么会这样!你可是和我的女儿是同一大学的!你们学校的女孩都这样想法吗?”
她的突发动作让薛兰心也感到无从回应,薛兰心也下意识的抓住被单,却又忽然抬头看向舒昙身后。
“叔叔,你来啦!谢谢你也来看我!”
舒昙也回头一看,只见立伟此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冲着薛兰心眯眼微笑。
舒昙用吃惊的眼神看着立伟,他什么时候来的?
也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了?
竟然还装作这么镇定?
“叔叔,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过你呢!多亏有了你!”薛兰心向立伟绽放出了她今天最灿烂的笑容。
立伟笑得更肆无忌惮了,也很和蔼的回复着,“不必了!没什么大事,输完血之后再输两瓶营养液,就可以出院了~以后更要注意啊!……嗯~虽然年轻,还是……还是要有节制啊!”
这微笑的眼神与和蔼的言语,让舒昙心中忽然又浮现出刚刚薛兰心口中的那句“第四个男人”!
舒昙此时看见这张自己丈夫的脸,心里忽然就反应起了薛兰心所形容的那个“第四个男人”,似乎自己面前的这张男人的脸也被那个小魔女所猎捕了!
她终于要把对薛兰心的愤怒转移发泄到立伟身上了!
她迅速的起身,转头妒视着立伟,硬声说道,“要出院?也不是你说了算!好好待着,给我再输五瓶营养液!没我发话,她走不了!”
舒昙甩完此话,转身就要离房而去,口中还在汹汹自语,“我怎么会把自己的血输给这么一个疯丫头!”
刚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立伟竟然还敢站在原地不动,愣着看着她!
这让舒昙不禁怒火再起,她忽然训斥起了刘立伟,“不好好休息,看什么看!这种事很光彩吗?”
刘立伟一脸懵圈,望着舒昙的无端愤怒,这让他不明觉厉,也不敢回话,他不确信他刚才究竟听到了什么,再仔细听时,话锋已经转移了。
“这天都快亮了!还不赶紧去更衣室换衣服!还要赶着去女儿的毕业典礼呢!快去!”
舒昙风风火火的走出病房,边走边生气,同样的学校,同样的年纪,自己的女儿简直和这个女孩有天壤之别!
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教育下,乖巧懂事,知书达理,很是让自己放心!
哼!!
得亏还有女儿的毕业典礼呢!
犯不上跟这个小妮子生气!
她赶紧招呼着刘立伟,两人分别去换衣服。
一宿没睡,很是疲惫,但终于挨到了天明。但想到女儿的毕业典礼,又来了兴致,女儿终于毕业了,在人生独立的道路上又迈出重要一步。
但舒昙心里忽然又阴沉下来,她知道紫菡毕业后就一定会要跟自己谈她和京远恋爱的事,前几天竟然还提到毕业后就要嫁给京远!
虽然她并不反对自己的女孩和京远恋爱,但这节奏毕竟太快了!
更何况,昨天晚上又碰上京远如此玩世不恭的态度,京远会一心一意的爱紫菡吗?
这让舒昙内心罩上了一层阴霾。
算了!
先不想这些了!
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女儿的毕业典礼堪比第二次成人典礼!
一定不能错过了!
赶快换衣服!
她急匆匆的向着更衣室走着,突然向后一望,看见立伟还在慢吞吞的跟在自己身后,很是无奈,就直截了当的下命令了,“你!跟我过来!你要换的衣服在我这呢!”
“可……可是……你那是你们科室的女更衣室啊!”立伟吞吞吐吐的回答着。
“怕什么!这么早的时间点,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更衣室里除了我们还能有谁啊?你!快过来!”
立伟只能遵循老婆大人的命令,毕竟自己要换的衣服还在老婆的手里,他总不至于穿着一身白大褂去女儿的毕业典礼吧?
他只能紧跟舒昙的步伐,来到女更衣室门口,顿了下步子,但他似乎已经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他的脸颊红透到了耳朵根,不自主地左右张望一番,眼见四下没人,最后厚起脸皮,一头扎进了舒昙的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