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革制成的长靴前后交替踩在由岩石铺就的道路上,腰间佩戴的短剑伴随着行走的动作摇摆,剑鞘不时敲打在富有弹性的白皙大腿上。
制式骑士装备的女人沿着并不宽敞的城镇主道,一路来到了位于坎坎尼德镇中央的古旧建筑门前。
女骑士抬头,望着这栋由石头砌成的老屋子门上摇摇欲坠的“冒险家协会”的木头吊牌,随后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在一阵“吱呀”的杂音之后,女人抬起长腿踏入房中,将凛厉的目光投向了柜台后冲她微笑的前台少女。
“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小姐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里?”少女保持着标准规范的微笑问道。
女骑士没有多话,只说了一句:“我是来接委托的……但我之前不是冒险者。”
“好的呢。如果是第一次来协会接委托的话,我们只需要进行必要的信息登记和资质核验的流程就可以完成冒险者资格的注册。”少女提醒。
“没问题。”女骑士点了点头。
少女递给她一张表格,待女骑士填写完毕之后,少女合眼轻念法咒,随后从睁开的双眼中释放出一片由光线网格状交错形成的光层,缓缓扫描女骑士填写的表格。
这正是每个冒险者协会的前台必须学习的小魔法,具体的功能是将自身作为传递和检索信息的终端,链接位于王都的冒险者协会信息处理核心,以达到快速处理信息的目的。
“莉特蕾小姐,没错吧?”前台小姐笑着和女骑士核对信息,“信息没有问题,注册完成。欢迎加入冒险者协会!”
“那么,我可以接委托了对吧?”莉特蕾上前一步,注意到了少女胸前的工牌,上面写着“诺玛”。
“是的,根据系统对阁下的战斗力初步评定,协会为阁下准备了一份适合的任务清单。”诺玛将另一张表格放在莉特蕾面前,“当然,如果您想要尝试更具有难度的任务,也是可以申请的。”
“……”莉特蕾拿笔在表格的其中一栏打了个勾,交给诺玛,诺玛看了看,这是一件魔野猪的狩猎任务,难度并不算大。
于是她再度发动魔术,将冒险者莉特蕾接取任务的信息登记到冒险者协会的信息系统之中。
手续工作完成,女骑士当即起身,要前往坎坎镇旁边的森林之中狩猎自己的目标。
“任务的时限为三日,祝凯旋。”诺玛在她身后说道。
就在女骑士开门的时候,冒险者协会门框上方挂着的木牌忽然断了一条链子,写着“冒险者协会”的牌匾无助地靠仅剩一条铁链的拉拽摇摆着。
“这个……实在不行还是去修修吧……”莉特蕾回头笑着朝诺玛说了一句,随后离开了这里。
“……”诺玛从自己的工位上起身,来到这间协会接待处的门口,抬头看着随风飘摇、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的链子,若有所思。
确实需要换了……
那个家伙也不在。既然如此,就自己动手吧!
…………………………
克罗斯今天起了个大早,进入坎坎镇西边的森林之中狩猎了一头野猪。
他是镇上的猎人,日常工作便是狩猎野兽,将有价值的部分出售,例如将野兽肉卖给坎坎镇上的屠户,将野兽骨粉卖给镇上的行商,将兽皮卖给工匠等等。
自从当上猎人之后,他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
至于克罗斯本人,他无论是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还是对今天这份成果都挺满意的,到了中午,便收拾起狩猎的弓弩和道具,回到了自己家。
然而还没进门,眼前景象就让他惊掉了下巴。
只见一张白纸被几颗钉子歪歪斜斜地钉在门框上方,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冒险者协会”的字样,轻风拂过,白纸的一角被吹得翘起,乍一看倒是生出几分寂寥。
“原本的牌子呢?”克罗斯嘀咕着,推开了冒险者协会的木门。
“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把屋子里正在试图把断成几截的木牌收起来的前台小姑娘吓得一激灵。
诺玛机械地转过脑袋,看到站在门口的克罗斯,愣了两秒,随后挂起热情洋溢的甜美笑容:“克克罗!你回来啦,打猎累不累呀,要不要喝水呀,我来给你捶捶背吧!”
“……”克罗斯眉头一挑,“你藏身后面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肚子饿了想吃饭?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做饭。”诺玛调转身子要跑,但是走进屋内的克罗斯按住肩膀,又把她的身体扳了回来。
诺玛的小手飞快地背在身后,不让克罗斯看到自己手里的东西。
克罗斯伸长脖子想看,诺玛就把自己的笑脸贴上去,阻挡他的视野。
“……”克罗斯看着这个闲不下来的姑娘笑得弯成月牙儿的一双眼睛,“应该不是你弄坏了门口的牌匾然后想把罪证藏起来吧?”
“当然不是啦,克克罗你在说什么啊,人家才没有那么笨手笨脚呢。”
“东西已经掉地上了。”克罗斯低下头,随即弯腰伸手要捡。
“等等!”诺玛慌忙伸手阻拦克罗斯的动作,就这么把罪证送到了他眼前。
顺带一提,地上什么都没有。
“好啊你!你你你你你耍我!”诺玛又羞又恼,涨红了小脸想撒泼,但是当克罗斯把碎成几块的木牌拿过去时,女孩又心虚地别开了视线,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
“这还挺严重的……”克罗斯仔细检查了一下木牌的受损情况,“算是损坏公共财物了吧。”
“会,会怎么样?”诺玛心情有些忐忑地咽了咽唾沫。
“不好说……”克罗斯一脸严肃,“你去洗洗干净,我看看把你卖了能不能还上还款。”
“去死!还想把老娘卖了?!”诺玛踮起脚要去掐克罗斯的脖子,一副泼妇的做派,“要是真赔不起信不信我第一个把你卖了!”
“信信信,小的就是您老养的一条狗,您老想卖了我就卖了我。”克罗斯后退两步,动作幅度超大地对着诺玛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诺玛老爷真是对不起,求求老爷放小的一马,绕了小的的狗命吧。”
“喔吼吼吼!知道自己的地位就好。”诺玛轻蔑地一笑,气势跋扈地挥挥手,“去吧,把这事儿办好了,老爷我重重有赏。”
“明白明白,小的这就去联系,这就去联系。”克罗斯一边夸张地连连鞠躬,一边放下手头的东西往门口退。
“等等,你真出去啊?能联系到帮忙的人吗?”诺玛愣了一下。
“能的能的,小的正好认识几个做这行生意的。”克罗斯已经半只脚跨出门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收不收好吃懒做、笨手笨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脾气暴躁的冒险者协会前台老太婆。”
“好啊你!你还是想把我卖了!欸也不对!你还拐着弯骂我!”诺玛眼珠一转,忽然迈着小碎步追上克罗斯,接着直接扑到他脚边,紧紧抱住了他的右腿,“克克罗!克克罗!人家知道错了啦!你就帮人家这一回吧,求求你啦!人家只能依靠最最帅气最最可靠的克克罗了嘛!”
“……”克罗斯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腿边扭动的这坨生物。
诺玛正好抬头和他对上视线,立刻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地想表现出一点点风情万种的魅惑感觉:“你要是帮我这回,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任何事?”克罗斯重复了一遍。
“任何事。”诺玛坚定地点头。
“滚蛋!”克罗斯用力地想把自己的腿从这只生物的擒抱中解救过来。
眼前的这一幕已经不知道上演过多少回了,什么“此生唯一的请求”啊,什么“只求你这一次”啊,什么“帮了这一次就给你当牛做马”啊——最后无一例外的,最终解释权归诺玛所有:像牛一样用头槌猛撞克罗斯的腹部可以算是她给克罗斯当过一回牛。
“克克罗!克克罗!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眼见克罗斯不为所动,诺玛的哭腔都出来了,“你忘了我们当年在玛丽亚湖边许下的诺言了吗?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永远照顾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你说过的!”
“有这回事吗?”克罗斯被气笑了,“你画片看多了吧?”
“你还说过不管诺玛小姐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的,你说你绝对不会违抗诺玛小姐的命令,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她!”
“嘶……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印象。”克罗斯摸着下巴想了想。
“啊?”
正在脑海里编排下一句瞎话该怎么说的诺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这说不定就是克克罗服软在给自己台阶下啊。
哼哼,小小克克罗罢了,拿捏!
“对吧对吧!你想起来了对吧!”诺玛把克罗斯的大腿抱得更紧了,“既然如此,牌子的事……”
克罗斯蹲下身和诺玛平视:“那,你愿意帮我排队买新出的画片吗?”
诺玛原本激动睁大的眼睛瞬间无语地半眯起。
“好好好,我答应你好吧,月底我去帮你排队买画片!”无奈之下,诺玛一口承诺下来。
克罗斯伸出三根手指。
“你够了!给老娘去死!三个月不可能!”
“那就四个月!”
“不,两个月!”
“五个月!”
“不,三个月!”
“真拿你没办法,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克罗斯点头,起身,“我先把猎物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去镇上的餐馆吃饭。”
“去莎莎姐那里吗?”诺玛的目光一直跟着提着野猪尸体进屋的克罗斯,“怎么突然想起去外面吃午饭?”
“因为那里离镇上的木工坊最近,咱们吃完饭正好去修一下牌子。”
诺玛眨了眨眼,抬头想了想,低头想了想,又歪头想了想,随即猛地一拍手。
原来如此,自己被坑了啊。
明明是跑一趟木工坊就能解决的问题,自己居然被克克罗骗了三次跑腿。
啊哈哈哈哈哈哈……
好想掐死这个家伙……她是认真的。
…………………………
下午,冒险者协会木门的把手上挂起了牌子,示意暂停服务。
这种公然翘班的行为当然不是全王国连锁的冒险者协会接待处应该干出来的,但是这里是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坎坎镇,一年到头压根就见不到几个冒险者,诺玛有时候直接留下一个感应响铃魔法就直接从工位上离开了,完全不担心有什么急事。
说到底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能有什么急事?
不过也正因为冒险者实在太少,诺玛的工资一直是协会前台接待的最低标准,毕竟吃不到一点优秀绩效的分红。
当然对于诺玛来说,目前这样子的生活也不是过不下去,她的工资一直稳定,有时候兴头上来花钱没个把门就去克罗斯那里撒泼打滚,借一笔来渡过面前的经济危机。
而身为猎人的克罗斯的收入波动非常大,猎物少没收入的时候他就用同样耍无赖的方式坐在诺玛的房间门口,直到诺玛答应借钱给他才肯罢休。
反正能活下去,两个人也不觉得这样东拼西凑过活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也许除了现在。
“这修一次不会很贵吧?”木匠彼得已经开始修理冒险者协会的牌匾了,诺玛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拉着克罗斯的袖子问,“可以报销吗?”
“别问我,问你们领导去,今天这钱只能先交了。”克罗斯语气冷淡地说,随即慢慢把头转过来,看着趴在自己肩膀处冲他微微鼓起脸颊眨眼睛的女孩子,“我先垫着?”
“哎呀瞧你说的,这多不好意思,人家又不是拿不出这个钱……”诺玛笑嘻嘻地摇晃着小脑袋,“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人家也不好拒绝你的好意嘛……”
“你也可以拒绝。”克罗斯一抖肩膀把踮着脚扒住他肩头的诺玛别到了一边去。
“放心,等报销成功就把钱还你!”诺玛站直身子朝克罗斯敬了个礼,“我以阿兰德的姓氏发誓。”
“那是我的姓。”克罗斯一脸无语。
“我说工坊里怎么这么吵,果然是你们二位。”就在这时,一个扎着可爱马尾辫的小姑娘提着东西从外头走了进来,“下午好,诺玛姐,师哥,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说来话长……”诺玛长叹一声。
“来买东西的,你们这里有没有写着‘我是废物’的牌子,我想买一件让她挂脖子上。”克罗斯指了指旁边的诺玛。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再说这里工具齐全,你自己做一个不就是了,你又不是不会。”小姑娘笑着说道。
“对喔,小珍妮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克克罗你跟彼得师傅学过木工啊。”诺玛凑到克罗斯面前,“干嘛不直接在家里修牌子?”
“不方便。”克罗斯轻咳一声,神情不太自然。
不过幸好,彼得忽然叫他来打下手,克罗斯连忙走进工坊里屋帮忙,避开了这个话题。
无事可干的诺玛坐到了珍妮身边,看着她拿出工具对桌上的木料进行加工:“你这是要做什么作品吗?”
“练习啦,师父要我每天坚持练基本功。”珍妮似乎干得非常卖力,神情挤眉弄眼的,“嘿!嘿!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你才推了两下啊!”
“很多啦已经,日积月累嘛。”珍妮无所谓地笑笑,朝彼得和克罗斯待着的里屋张望了一眼,随后立刻恢复元气凑近诺玛,“诺玛姐!诺玛姐!”
“嗯,怎么啦?”
“你跟师哥进展到那一步了?”
“——”诺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什么哪一步?”
“就是你们有没有在一起?有没有牵过手,有没有亲亲过?”
“靠——呃,不,我是说,小珍妮,这些词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画片上。”
“我就知道那玩意儿不是啥好东西!”
画片在王国的出现和爆火应该算是偶然,听说这是从外邦——具体是哪里也没人知道——传进来的,就是那种把一张纸分成不同画格,每格中画上不同场景,连起来看就是一个完整故事的连环画。
只不过因为印刷技术的限制,画片始终供不应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偏远的坎坎镇能有销售商。
“嗯……”小姑娘盯着诺玛,眼中满是对“恋情”这个词的憧憬与好奇。
“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啦……一下子跟你说不清楚。”诺玛心虚地别开目光。
“我懂的我懂的,跟我说说嘛,我能听懂的。”珍妮猛点头。
“你敢听我都不敢说啊……你好歹是克克罗的师妹,万一把你教坏了我估计得以死谢罪啊。”
“多大事儿!到时候你就说是看多了画片造成的!快点快点告诉我嘛!我想听我想听!”
诺玛:“……”
这谁家小孩啊……这么狗屁……
…………………………
与此同时,里屋中的二人也没闲着。
“师父,这点工作其实不需要我来也行吧。”克罗斯有一搭没一搭地帮彼得递着工具,顺口问道。
“找你当然是有事。”彼得笑了笑,“知道下个月有个什么日子吗?”
“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你这臭小子!下个月是庆典!镇长已经来叫我去帮忙了。”
“镇上除了你确实也没人会搭舞台造布景了,木工方面的事镇长不是一直都找你吗?”克罗斯把彼得要的钉子递过去。
“不,其实还有一个人也能胜任。”
“你说珍妮?没必要吧师父,她这么小年龄,你这就打算让她接你的班去给庆典造工程?”
“别耍贫嘴,我说的是你!”彼得拿锤子一指克罗斯,锤头几乎顶到他的鼻子。
“我之前就学艺不精,而且也有很久没搞过这些了。”克罗斯小心翼翼地拨开锤子,“你找我还不如找珍妮呢,至少她每天都在练。”
“来帮忙,给你开工资。”彼得气得嘴唇上边的两撮胡子一翘一翘的。
“行,你不嫌弃我的技术就行。”
“你小子!”彼得笑了,“你还没听我说工资是多少呢。”
“给少了我就去镇上拉横幅,说知名老木匠克扣工资,欺骗可怜学徒。”克罗斯一边说,一边自觉地退到门边,“不打扰了,你忙你的。”
言毕,他一个闪身逃去外厅。
…………………………
回家的路上,克罗斯腋下夹着修好的牌子,而诺玛则稍微落后他半个身位。
“你怎么了?”克罗斯忽然开口问道。
“啊?嗯?”诺玛像才睡醒一般,“我怎么了?”
“钱掉了没发现?”克罗斯抬手指了指刚走过的位置。
“啊?”诺玛连忙掏了掏自己的口袋,转头一看,却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恼羞成怒地作势要踹克罗斯,“有病啊你!”
“能在一天之内被同样的一招骗两回,说明你真的有心事啊。”克罗斯笑着转过身,面朝着诺玛,倒着在路上走,“跟我说说?”
“刚刚小珍妮问了我个问题。”诺玛抬起眼睛直盯着克罗斯的眸子,“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别问,继续——呃咳咳!怎么忽然这么问?”克罗斯一个大喘气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说了是小珍妮问的啊,我呢,也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感觉确实很有违和感啊。”诺玛作深思状,“你看我,就是个拿死工资的文职,这辈子一眼就看到头了,再看看你,长得这么帅气——”
克罗斯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压都压不住。
“性格那么好——”
克罗斯用手指轻轻一撩搭在额头上的头发。
“打猎的时候更是认真又迷人,就你把后面那个兜帽戴上,准备狩猎的时候——”
克罗斯得意洋洋地把兜帽扣在脑门上。
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倒着走的克罗斯因为背后没长眼睛,脑袋结结实实撞上一根栏杆,整个人直接摔地上了。
诺玛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踮着脚蹦蹦跳跳。
“哈哈哈哈哈哈克克罗!哈哈哈哈哈哈——”
“有病。”克罗斯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站起身,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诺玛,“心情好些了?”
“嗯——还是不好。”诺玛笑着摇了摇头,“下次要是小珍妮还这么问,我照样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你跟她实话实说不就好了。”克罗斯说道,“说我们就是单纯的肉体关系。”
“嗯……这个好像就是最准确的回答了。”诺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下心情好了?”
“依旧没有……总感觉‘肉体关系’这个词就不怎么好听啊……”
“那就说是我包养了你。”
“靠!你现在住的什么地方?房产证上写的谁的名字?要包养也是老娘包养的你好吧!”
…………………………
一路吵闹到家门口的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接待处里竟然有新的来客,是个有着一头笔直柔顺黑色长发的姑娘,五官立体,眉眼凛冽,气质清冷,穿着整洁的法师制服长袍。
见二人进门,冷美人便优雅地颔首致意。
“抱歉,这里下午有的时候人不在。”诺玛连忙走上前,“请问是来接取任务的冒险者吗?”
“我的朋友今天在这里接取了任务,我想来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冷美人开口,声音同样如山间清泉一般透着清冷之感,“她叫莉特蕾。”
“啊,是上午那位新注册的冒险者。”诺玛来到工位旁边,用魔术接通冒险者协会的信息系统,施法将上午那项讨伐魔物的任务详情拓印在纸上,将其递给了冷美人。
冷美人道了声谢,接过文件,垂眸静览其上的文字:“她还没有回来。”
“任务的期限是三天,有的冒险者会选择在森林中扎营,方便持续攻略任务目标。”诺玛解释道。
“不像她的风格。”冷美人轻轻摇了摇头,“而且她也没有回复我的联系。”
“意思是可能还没出事了吗?”诺玛连忙接入信息系统检查了一番,“没有收到冒险者的魔导求救讯息。”
“我想进森林找找她。”冷美人看向诺玛,“可以帮我联系能帮忙的冒险者吗?”
“嗯……这个……”诺玛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小姐,我们这里的位置实在不好,没有几个冒险者愿意来这里常驻执行任务……我刚刚查了一下,目前离这里最近的冒险者赶到坎坎镇需要两天,还得看对方有没有时间和意愿过来——你介意这段等待时间吗?”
“没有冒险者?”冷美人冰山一般的神情微微出现一丝裂痕,“可是你们镇子旁边的森林也有魔兽存在,没有冒险者去猎杀的话镇上的安全如何保证?”
“我们镇上有一个猎人。”诺玛用眼神示意对方往后看。
冷美人照做,和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克罗斯对上视线。克罗斯稍微抬了抬手,表示一直在森林里猎杀魔兽的就是自己。
“猎人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克罗斯指了指自己,“你不会想要我跟你一块儿去森林找人吧?”
“正是。”冷美人点头,“先生不是冒险者协会的成员,因此这是我的私人请求,先生可以不用担心报酬方面的问题。”
“等等,我知道你这身衣服,你是红枫骑士团的人——上午那个是不是穿得跟她挺像的?”克罗斯探过头去问诺玛,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接着说道,“一个红枫骑士团的骑士都可能出事了,我不觉得我一个小镇的猎人进去能有什么作用。”
王国之内,获封骑士的团队只有三个,一是遍布各处负责区域治安的骑警骑士团,王国的居民一般直接称呼他们为“骑士团”,二是保卫皇室,直接对国王负责的皇家骑士团,三则是狩猎魔兽领主,管制危险魔术师的红枫骑士团。
克罗斯曾经远赴王都参加过红枫骑士团的入团考试,但很遗憾在海选的时候便被无情刷掉。
“我擅长的是元素法术和辅助法术,我相信在我的增幅之下一个普通的镇民也能拥有打倒大型魔兽的力量,更不用说猎人先生在这方面本就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而我作为术师,需要有人为我创造施法的空间,所以必须与先生同行。”冷美人双手交叠,躬下腰身,“我真的放心不下我这个朋友,拜托猎人先生了。”
“……”克罗斯没接话,他也在考虑,不过此时心里更多的还是疑惑。
他也在森林里打了好几年猎了,虽然有时候也挺惊险的,但做到天黑之前回家还是没有问题,红枫骑士团这种级别的组织里走出来的精英骑士,怎么可能在这种小森林里翻车?
除非是……
冷美人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克罗斯也理解她为朋友担心的心情,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多谢。”冷美人直起身子,唇角因喜悦而微微扬起,露出极好看的笑来。
“那你晚上自己搞定自己的晚饭吧,我应该晚点回来。”克罗斯对诺玛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冷美人,“现在就走?”
“感谢。”冷美人再次鞠躬。
“人找回来再说吧。”
克罗斯和冷美人就这么离开了接待处,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朝着森林里前进。
…………………………
“小心!”崎岖的山路上,克罗斯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差点踩空的冷美人,“这里的路不好走,跟着我的步子。”
“多谢。”冷美人低头致谢,“猎人先生……”
“叫我克罗斯就行。”
“贝蒂。”冷美人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克罗斯先生,前面左边有进山的路吗?我的追踪术法感应到莉特蕾在那边的方向。”
“有,不过魔兽不少,跟在我身后。”克罗斯抽出了腰间的小刀握在手里,带着贝蒂走上那条遍布魔物的山间小径。
“看那里,那是一条拟态的双头蛇。”克罗斯伸手指了指,示意贝蒂看向不远处的树枝上极易因颜色相近而被忽视的魔兽,“很多人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其实——”
“带电,会在缠绕猎物的时候用电系魔力麻痹猎物,很危险。”贝蒂接着克罗斯的话说道。
“呃,嗯,没错……你懂得不少……”克罗斯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的老毛病,跟人一块儿进森林的时候总想扮导游讲点什么……怎么就忘了你来自红枫骑士团呢,这些知识你肯定是懂的。”
贝蒂没有继续说话,这是她一贯的风格,隐晦表达,点到为止——所幸对方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克罗斯停住脚步,侧过身将手递过来:“前面的路不太好走,你可以扶着我的手臂。”
贝蒂轻轻踮脚朝前方望去,只见往上延伸的斜坡上遍布泥坑与乱石,而她还穿着红枫骑士团分配的制式高跟长筒靴,这样子是肯定没办法走过这条路的。
女术师缓缓伸出手,又在即将触碰到猎人之前往回缩了一段。
“?”克罗斯投来不解的眼神。
“抱歉,我并不习惯与人肢体接触。”贝蒂低头解释道。
“这样啊……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喔哦!”克罗斯的眼睛因眼前忽然出现的华贵之杖而发亮。
作为术师的贝蒂唤出了自己的法杖,秀口轻诵法咒,使用魔法将自己的身体腾空,缓缓沿着斜坡往上移动。
克罗斯见状,连忙抬脚踩在斜坡的石块上,跟上贝蒂移动的速度。
“我们这里还真没有能做到把自己给提溜起来的术师。”克罗斯侧头打量着在自己身侧平稳低空飞行的贝蒂,“你好厉害啊。嗯,该说不愧是红枫骑士团的成员吗……”
到达平地之后,贝蒂落回地面,法杖在翻转之间化作光点消失,女术师转过身,对慢一步上来的克罗斯说道:“这个不难。”
“要学会也不容易啊。”克罗斯苦笑道,“就刚才你那种魔法,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
贝蒂转过身看向前方的道路,没再说话。
克罗斯心想这位小姐估计在红枫骑士团内也是高岭之花类型的御姐角色吧,和人聊天连敷衍一下的心情都没有。
当然人家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闲聊上,可以理解,反正也不会在这种偏僻的小镇待多久。
克罗斯配合对方把嘴闭严,走在前面开路。经过了一段沉默的路程之后,克罗斯又忽然停下了脚步:“贝蒂小姐的朋友,是叫,莉莉蕾?”
“莉特蕾。”贝蒂冷着小脸纠正道。
“比你大概高一点?”
“嗯。”
“金色头发?”
“是,是的。”
“D——呃,身材比较丰满?”
“你到底想说什么?”贝蒂蹙眉问道。
克罗斯则是侧过身子,向她展示前方的景象:“我想我们找到人了。”
贝蒂上前两步,扶着身前的树干往前望去,瞪大的美眸之中瞳孔紧缩。
在前方灌木丛和古树围起一块平地上,一根圆木耸立其中。
一位有着秀丽金发和丰满身材的女子正被两条双头蛇牢牢捆绑在圆木柱子上,双头蛇缠绕猎物的同时释放电流,刺激着女子赤裸的娇躯。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噫噫噫呀呀呀呀……”女骑士莉特蕾低垂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丰腴健壮的双腿死命绞在一起。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圆木背后,一条双头蛇从她上半身绕过,卷住一只豪乳不断勒紧,而另一条双头蛇则从她的裆下穿过勒住,鳞片随着蛇身的移动不停摩擦莉特蕾最敏感的私处。
女骑士此刻正遭受着电刑的痛苦和赤裸受辱的巨大羞耻的合力折磨。
从远处都能看见,女骑士下体奔涌而出的爱潮将圆木下端以及脚下的土地打湿,呈现出深色。
但是感受到爱液甘霖的双头蛇意识到猎物并未死亡,于是更加卖力的捆绑和放电,更进一步地侵犯和折磨女骑士的身心。
老实说,这个陷阱做得还挺有水平的。
克罗斯解下自己的小包准备拿出针对双头蛇的救援工具,但是贝蒂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术师轻诵法咒,随即一挥法杖,两道光刃即刻飞出,精准地切断了两条双头蛇。
失去捆绑的莉特蕾脱力倒下,正好跌进贝蒂的怀里。女术师将伙伴轻轻放在地上,急切地呼唤:“莉莉!莉莉!你还好吗?”
“……唔……咳咳……”莉特蕾睁开双眼,水晶一般的天蓝色眼眸看向自己的挚友,颤抖着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快……逃……”
“什么?”贝蒂微微一愣,紧接着听到一阵肆意张扬的笑声。
女术师抱紧伙伴,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了笑声的来源。
一名穿着酒红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二人不远处,狭长的眼眸死盯着二女,散发着毒蛇吐信一般的危险气息。
而男子头顶上长出的扭曲双角,更是明明白白地昭示其身份。
“不可能……”贝蒂的眼神之中难得出现了慌乱的情绪,“领主级的魔兽……居然在这里……”
王国对于这片土地上出现的魔兽危害等级有对应的评估机制,危害程度从下往上依次是列兵级、战车级、城墙级和领主级。
到了领主级这个程度,其自身不仅实力冠绝群雄,还能靠威压统御列兵级和战车级的魔兽,是相当可怕的敌人。
每次对抗和猎杀领主级魔兽的行动,都需要出动至少两支骑士团的精锐小队才可以与之一战。
而这样世之罕见的领主级魔兽,在这偏僻小镇旁边的森林之中居然有一只?
贝蒂不敢怠慢,法杖一横,立刻发动法术。与此同时,潜伏在一旁的克罗斯感觉身体正在变得轻盈,渐渐地居然离开了地面向上浮。
“欸?”
“回冒险者协会!让前台的女孩向总部发警报!领主级魔兽现世!”贝蒂厉声喝道,随即将法杖朝天一指,克罗斯便伴随着一道冲天的光柱被传送出了这片森林。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别人?”男子冷笑,“我记得,这种空间魔法对你们人类的身体消耗和损伤都很大,对吧?”
“他只是平民而不是骑士,没有理由留下。”贝蒂调整着呼吸,握着法杖的手已经冒出了冷汗。
“可你们俩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男子轻蔑地一笑,“一个没力气的骑士,一个没魔力的术师,不过是送上门的食物罢了。”
“你就那么确定,我没有魔力了?”贝蒂顶着巨大的压力反问。
“哼……”男子也笑,不过眼中毫无笑意,“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拖延时间,缓兵之计。”
“……”贝蒂的神色变得凝重。
但是不管面前的敌人看没看出来,作为一名骑士团成员,她都必须完成拖延时间的任务,至少,至少要拖到消息在小镇被毁之前发出去……让骑士团知道领主级魔兽的消息。
“跟你的好朋友一个样啊,她被我抓到之前也在拼命找机会向外传递信息。你们这样的人,作为食物吃掉太浪费了。”男子优雅地行了礼,“相比起食物,我更希望你们能成为我的宠物,对了,我叫曼泰斯,小姐叫什么名字?”
“这是冷笑话吗?”贝蒂冷脸回应。
“不不……这是,领主的命令!”话音未落,曼泰斯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忽然出现在贝蒂面前,利爪扬起,直接拍碎了她手中的法杖。
与此同时,贝蒂埋藏在法杖内的术式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强光,曼泰斯下意识闭眼后退,待重新睁开眼时,眼前只剩下了昏迷的女骑士和散落的法杖碎片。
“给我搜,她逃不远。”曼泰斯摆了摆手指,附近待命的魔兽们立刻出动。
…………………………
“小猫咪,你还打算逃多久?”曼泰斯的声音响彻森林之中,“你的小伙伴很想你哦,赶紧来和她团聚吧。”
两只凶虎从古树两旁疾驰而过,待到它们跑远,躲在古树枝头的贝蒂才敢停止对隐蔽魔术的魔力输送,稍微喘口气。
情况简直不能再糟了。
领主级魔兽现世,同伴被俘,自己的法杖又被击碎,可以说几乎失去了所有希望。
以领主级魔兽的实力,在这片森林里就是绝对的强者,自己落入对方手中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她还能逃跑,无非是那个领主想要体验一番追逐猎物的愉悦感受罢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猎人能够拎得清事情的轻重,以最快速度通知外面的其他人领主级魔兽出现,只有这样才能将事态控制到最低。
“我带着你的朋友来找你了哦。”曼泰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看她多想你啊,叫得这么可怜,哈哈哈哈哈。”
贝蒂轻轻拨开树叶,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赤身裸体的女骑士正像母狗一样跪趴在地上,金发凌乱,四肢着地,翘着白花花的屁股缓缓向前爬行。
莉特蕾原本英气的脸上此刻混杂着泥土和眼泪,一条藤蔓横着卡进她的小嘴中,在她的脑袋上捆成了形似马具的拘束,而牵着这匹“母马”的缰绳,自然是握在她身后的领主曼泰斯手中。
这个家伙坐在木板搭建的车身上,一只手攥着缰绳,另一只手则握着藤鞭,一旦莉特蕾这头在前面拉车的贱畜放慢了步子,她那对大屁股上就要因遭受到的鞭打而浮现出血红色的印子。
“——”贝蒂紧咬银牙。哪怕再生气,现在也不是发泄愤怒的时候,只能尽可能地隐藏、逃跑,能多撑一秒是一秒。
然而,这个想法伴随着曼泰斯缓缓将目光锁定到贝蒂的藏身之处破灭。
凭空出现的魔力锁连迅速缠绕住了女术师的四肢并朝四个方向拉开,遏制了她做出任何防御姿势的举动,将自己的身体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
曼泰斯将手一挥,已经被锁链囚禁的贝蒂便被带到了他面前。
领主笑着一拉手中的“缰绳”,莉特蕾被迫抬起头来。
这对要好的友人不得不注视着彼此,将对方屈辱的模样尽收眼底。
“我记得你们这些人是专门狩猎强大魔兽的骑士团,对吧?”曼泰斯微微一笑,一抬手,贝蒂竟也跪伏在同伴身边,赤裸的娇躯上被赋予了和莉特蕾一模一样的绳缚,女术师变成了跟女骑士并肩拉车的牲畜,“给魔兽当奴隶的感觉如何?”
“唔唔!唔唔唔!”
“唔!唔唔!”
两女咬着嘴里的藤蔓,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淌下,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说不出半个字来。
啪!啪!
曼泰斯扬起手里的鞭子分别对着两匹母马雪白嫩软的臀肉狠狠一抽,登时,两只紧挨在一起的屁股上浮现出猩红色的鞭痕,骚臀们彼此紧贴着发抖打颤。
“给老子往前爬!”
曼泰斯再度一扬鞭子,响亮的破空声让已经沦为牲畜的女骑士和女术师不得不在恐惧的驱使下迈动四肢,像两匹真正的母畜,耻辱地为她们一直坚定讨伐的魔兽拉车。
…………………………
凝胶状的史莱姆沿着白皙的肌肤蠕动,发出“咕扭咕扭”的恶心声音。
落入敌人之手的女骑士和女术师此刻正各自被一团巨大的史莱姆玩弄。
圆溜溜的史莱姆可以从身体中伸出各种形状的触手,同时分泌出粘液,再加上本身只有蠕动这一项生命活动,一些有智慧的强大魔兽因此特别喜欢养几只史莱姆用来折磨到手的女俘虏。
“咕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莉特蕾被史莱姆的触手架在半空中,几条细细的透明触手紧紧缠绕住了女骑士的手腕和脚踝朝各个方向拉开,叫她无法发力挣扎。
而另外一些粗壮的触手则在表面挤出一些不平的疙瘩和凸起,一股脑地挤进了那肥嫩的肉穴和紧致的菊穴里头,拼命地蠕动、挤压,摩擦和刺激着两处腔洞敏感的肉壁。
这根本不是一次和谐的性交,而是魔兽使用器官对人类的肉洞进行野蛮地侵犯。
当层层淫肉间蠕动的触手表面沾满甜腻的蜜汁时,这些触手会更加卖力地挤压、探索娇嫩敏感的花径,甚至直捣花心,毫不客气地撞击私密的宫口。
每当那最敏感的部位被粗暴顶撞时,原本凛然矜持的女骑士也会在快感的侵蚀下像头母猪一般发浪的嚎叫,下体湿滑的肉褶像触电一般用力缩紧,带给在这湿热肉穴中的触手更强的包裹感,反倒刺激它们更加卖力,想要试试这具人类雌性的肉体还有多少好玩的地方。
“唔唔唔唔!吸溜!喔喔喔呕呕呕!”另一边,女术师贝蒂保持着母狗一般雌伏的姿势,因为她的双手双脚都已经陷入了史莱姆的身体之中动弹不得。
而史莱姆不止禁锢住了她的四肢,还将一条条触手伸进了女术师的蜜穴和口腔之中,不停地往里探进。
这只史莱姆的触手同样不光滑,而是特意在一些地方鼓起,形成凹凸不平的效果,似乎这群东西已经演变出了折磨人类女性的独特手段。
贝蒂的屁股被伸进肉穴的触手给向上拎起,脑袋同样如此,腰肢往后弯折到了极限,难受得不行。
然而最令她难受的还是伸进她口中的触手,表面不停分泌恶心的粘液也就算了,居然一刻不停地往她柔嫩的喉口处挤,试图前往她的食道甚至是胃里,被深喉折磨到呼吸不畅的贝蒂反复干呕,但是根本无法阻止伸进嘴里的那些触手的蠕动,只能在一遍遍肌肉的抽搐和痉挛中翻起白眼,口水乱流。
曼泰斯满意地看着两位正在接受调教的美女,心思默默算着时间。
照这个势头,只需要让她们保持这样淫荡的状态三天三夜,这之后她们就会变成只知道性交的肉便器了。
到时把她们带回森林中的堡垒里头养起来,每日品味把玩,也算是他重获自由之后的第一份战利品了。
这么想着,曼泰斯走到贝蒂面前,伸出手,打算好好欣赏一番她混合着淫荡和耻辱的美味表情。
破空之势比爆鸣之声来得更快,如果不是曼泰斯缩手及时,这会儿被箭矢钉穿的就不是地面而是他的手腕了。
一道身影攀住斜伸出来的树枝,灵巧地一荡,稳稳地落在魔兽领主面前,但是他的目光并没有投向极度危险的领主,反倒停留在一旁被五花大绑遭受凌辱的术师贝蒂身上。
“唔唔!唔唔唔唔!”贝蒂也认出了来人,惊恐地瞪大了盈满清泪的美眸,拼命扭动着的被缚娇躯表明她此时焦急地想说什么,但被触手塞满的小嘴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娇呼。
“说好的增幅呢?”克罗斯对着贝蒂把手一摊,“为什么直接把我传送走了?”
“唔唔!唔唔!”贝蒂挣扎地更加用力,一向高冷孤傲的高岭之花此时完全不顾形象地张大嘴巴呼喊,近乎歇斯底里地想让跑回来的克罗斯听清楚自己的警告,只可惜塞满女术师檀口的黏腻触手让她无法吐出清晰的字句。
“她好像叫你快逃。”曼泰斯冷笑着对克罗斯说道,“我呢,也建议你快逃,毕竟如今的我已经神功大成,人类的国度之中不会再有我的对手,就连当年将我封印的臭婊子魔术师也无法与我为敌!我要击败她,将她踩在脚下,洗刷我这么多年来受到的耻辱!”
“什么神功?有这么夸张吗?”克罗斯把刚才放箭的长弓背回背后。
“拿你来为我的复仇征途祭旗似乎也不错。”经过这么一打岔,曼泰斯看起来已经不想放克罗斯走了,“正好咱俩之前有一笔恩怨没算!老子要拿你的脑袋来装酒喝!”
言毕,魔兽领主的双瞳飞扬血色的流光,全身的魔力激昂沸腾,几乎就在后足蹬地的下一瞬间便席卷狂风逼近克罗斯身前。
领主高举起凝聚魔力的利爪,在他眼中,只消这一爪下去,这个渺小的人类就会被锋锐的爪击瞬间撕成几根肉条,随后在魔力的爆发下,这些肉条伴随着粉碎的骨片寸寸爆裂,化作齑粉!
死吧!
砰!下一秒,他就被一拳打飞了回来,在泥地里狼狈地翻滚。
“唔……”贝蒂被惊得停止了呼喊,瞪大美眸看着眼前发生的堪称荒谬的一幕。
“……”克罗斯低头看了看自己打退对方的拳头,反复张开又握紧,“跟之前的手感没区别啊。”
“噗哇!”领主吐着血站起身来,摇晃的身体不知是因为伤重还是震惊,“不可能……如今在我的领域之内任何魔法都会被封禁!你,你怎么可能打退我?!”
“哦,原来你以为我之前能打赢你是因为用了魔法啊。”克罗斯被逗笑了,直接提着拳头迈步走向曼泰斯,“来来,再体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魔法。”
“你!你别过来!”曼泰斯完全慌了神,在克罗斯的步步紧逼下踉跄后退。
最后,这位扬言要向人类世界复仇的领主竟然直接化作一道飞光逃回了森林中心。
“喂,留点战利品啊……”要不是贝蒂,克罗斯都不知道曼泰斯这家伙是个这么贵的猎物,哪怕掰一部分下来卖了都足够让克罗斯连带着诺玛休假三个月不工作了。
哦对,提到贝蒂……
克罗斯转过身来,赤身裸体的女骑士和女术师依旧处在史莱姆的捆缚之下,被触手侵犯着蜜穴和檀口,红着小脸发出“唔唔”的闷叫。
史莱姆这种魔兽的智能很低,它们判断不出它们的领主已经撤退,依旧完成着领主交待给它们的工作,不断用自己的触手探索开拓着这些不停出水的肉洞。
克罗斯走上前,先手握一支箭将史莱姆的身体刺穿,让它们固定在原地无法逃走,随后抽出腰间的短刀,抓住一条捆住贝蒂双腿的触手将其割断。
“唔……唔唔……”贝蒂感受着腿部的束缚渐渐解开,知道自己正在被解救,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下来,安静地抬头看着挥刀的克罗斯。
“……”解开女术师双腿束缚的克罗斯将目光再往上,“呃”了一声。
贝蒂的脸瞬间涨红,她知道对方的迟疑是看见了自己赤裸的下体被几根史莱姆的触手插入的羞耻场景,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克罗斯不自在地弯了弯腰,干脆蹲下来,一只手轻轻扶起贝蒂的下巴,示意她把脑袋抬起来,另一只手抓住伸进她小嘴中的一簇触手,抓紧了缓缓往外扯。
“啊……啊……呕喔……”贝蒂的嘴巴总算被解放了出来,但是混着口水和触手黏液的粘稠液体也从她张开的唇边漏了下来,顺着白皙的肌肤流淌到克罗斯扶着她下巴的手上。
意识到自己的唾液挂到了一个男人手心里的高冷女术师此时此刻非常不好意思,俏脸更红了。
“有一个问题。”克罗斯神色有些不自然。
“是说……起生理反应了吗?”贝蒂接着他的话说,却又羞怯地别开目光,不敢和克罗斯对视。
“哦这个确实是问题,但我说的不是这个。”克罗斯说道,“后面那些触手插进你的那里了,我可能会用一些比较过界的手段帮你弄出来,希望你不要到时候下山去投诉我。”
贝蒂的一双美眸微微睁大,随即眼帘低垂下去,慢慢点了点头:“事急从权,我理解的,先生请,请随意……”
贝蒂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这个男人哪怕被传送走了之后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跑了回来,打跑了可怕的敌人,救下了自己和莉特蕾,他本就是二人的大恩人。
就算……就算他想趁救人的时机揩油占便宜,贝蒂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他。
而且,而且刚刚贝蒂看到他鼓起的裤裆了……她知道男人这种时候欲火得不到发泄难受是非常难受的,他会起生理反应纯粹是因为她和莉特蕾被扒光了衣服捆成这副淫荡色情的模样……如果能帮到他的话,就算是那样也没关系……
女术师缓缓闭上双眼,娇躯微微颤抖着。
她能感受到克罗斯那双温热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敏感光滑的肌肤,接着自己的身体保持着雌伏的姿势被放到了地上。
克罗斯用手轻轻托住贝蒂的屁股,贝蒂红着脸“嗯”了一声,主动配合着把自己的臀部翘得更高。
然后克罗斯就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在她左边的臀瓣上。
“嗯?”贝蒂猛地睁开双眼,回头一看,发现猎人两只手抓着那些伸进她蜜穴之中蠕动的触手,抬脚踩住她的小翘臀将她固定在地面上,重心后移,一副要跟人拔河的架势,“等——”
“咬紧牙关!”克罗斯喊了一声,随即猛地拧转腰部,发动身体的核力力量把伸进女术师肉穴中的触手一股脑硬抽了出来。
“咕噫噫噫噫噫噫噫——”女术师的确死死咬住了牙关,在巨大快感的刺激下只发出了蚊子叫一般的可怜呻吟,但瞬间汹涌的情欲还是击垮了她的身心防线。
猎人将拔出来的触手斩断,扔到一边,扭头看向动作僵硬地蜷缩起娇躯的女术师。
“不愧是红枫骑士团出身的术师,你的意志力真是强得可怕。”克罗斯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随后持刀走向一旁侵犯着女骑士的史莱姆,“你先休息一下,等我把你朋友也救下来,咱们就可以下山了。”
他没看到此时此刻的女术师,一双清冷凛冽的美眸已经用力翻白,痉挛着夹紧的两腿之间,是止不住的涓涓细流,浸润着身下的草株。
…………………………
“……”诺玛缓缓睁开眼眸,从被窝里伸出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月光从窗外跃入房间,站在床头柜的四方台上翩翩起舞,为屋内增光添色。
诺玛捏住被子往上拉,盖住半张脸蛋,用力深吸了一口房间主人留下的身体气味后,缓缓坐起了身子。
“还没回来啊……”
少女原本是打算在克罗斯的房间里玩一会儿等他回家的,但左等不到右等不到,不知不觉间困意上涌,干脆就在克罗斯床上睡了一觉。
先洗个脸清醒一下吧……
诺玛跳下床,两只小脚踏进拖鞋里,像个被抽干了血液的干尸一般,耷拉着两条手臂往前走,在漆黑的房间里一个没注意,猛地撞上了书桌,导致连着的书架上哗啦哗啦掉下来一堆书。
“糟了……”
诺玛立刻清醒了,赶紧弯腰,想捡起掉下来的书本重新放回书架上。
不过这样估计还是会被克克罗发现,还是等他回来就老老实实跟他认错,说自己不小心进了他的房间差点搞坏了东西吧。
“嗯?”诺玛想着道歉的事情,捡书的动作忽然愣住。原因无他,这本看起来这么厚的大部头,拿在手里轻得吓人。
诺玛连忙低头检查,随即一个一个查看,发现书架上的这些书无一例外,都是用来装饰的空壳子,只有一个书壳,里头没有一张书页。
“克克罗居然有心思买这些东西来装逼……”诺玛还没吐槽完,目光猛地发现那些书壳子的后面还摆着什么。
原来放这些是为了藏东西啊。
诺玛此时已然把刚才那个要老老实实和克罗斯道歉的想法抛之脑后,她伸出手,取下那一排装饰用书,看清了藏在背后的物件。
是一排木雕的小人偶,巴掌大小,似乎都是同一个女角色,脸上的表情被刻画得各具风情又生动可爱,梳着双马尾的发型,看上去活泼灵动。
说起来,克克罗是跟彼得师傅学过木匠工艺,这些惟妙惟肖的木雕应该就是他用这门手艺在房间里雕出来的吧。
真是的,克克罗还有这种秘密的小爱好呢!
诺玛端详着这些极具收藏价值的木雕人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是,这些姑娘们,好像都没有穿衣服欸……
也不是说完全赤身裸体啦,如果一条条捆在姑娘们娇躯上的绳索能算衣服的话。
哦,好像听过这种情趣玩法,应该是叫“SM”没错吧……
欸呀,好奇怪呢,克克罗的房间里怎么会摆着一排满足特殊癖好群体性癖的木雕小人偶呢?
诺玛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把装饰用书一本本地放回了书架上,挡住了那些被绳索五花大绑的木头姑娘们,然后深吸口气——
刚刚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没休息好出现什么幻觉了吧。咦?克克罗的书架上,那些书后面好像有东西,是什么秘密呢?真让人好奇啊。
诺玛尝试换了种打开方式,然而装饰用书之后的景象还是没有发生变化。
依旧是精美的木雕作品,依旧是栩栩如生的生动表情,依旧是被一根根绳索牢牢捆缚的美妙裸体。
克罗斯的雕刻工艺不可谓不精细,女孩子被钳口球撑开的薄唇,绳子深深吃进美肉里而导致形变的挺翘乳房,吃住勒过来的绳结而被迫向两侧打开的美鲍,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入木三分。
诺玛的心脏跳得飞快,她极力保持着冷静,把装饰用书一本本放回去。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克克罗发现自己进过他房间,看见过这些东西!
一般看到了这种羞耻秘密的人大概率是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灭口的!
冷静……冷静……没事的……克克罗发现不了的……只要自己演得够正常就没有问题……
只不过,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和熟悉的声音让她的隐瞒计划还没有实施便当场破产。
“你怎么在我的房——”克罗斯原本悠然的语气骤然变冷,“你,看见书架上的东西了?”